小心翼翼给女娃擦脸,心里闪过一阵恶寒,点评一句:“有点恶心。” 暗卫低头笑,从前他们也这么觉得,但是二公子好像很享受。 这一夜他们聊了很多,但时间有限,只来得及捡最重要的说。二公子从前都信任谁,如今可信任谁;从前都防着说,如今得防着谁。这些攸关生死的大事,反反复复讲,还让林晟重复一遍。 林晟终于弄懂,原来他“死”得不明不白,并没有直接证据指向大哥加害。也许就是行踪泄漏被包围呢? 暗卫却忍不住偏心缪泠:“可是,大公子确实几次三番针对缪小姐。” 林晟反驳道:“她把人吊起来逼供啊!她把人世子吊起来!还不许人报仇雪耻?” 想想好笑,感慨道:“小东西,看不出来脾气那么大!” 他好像有点儿爱不释手,总想弄弄缪泠,但是嫩脸一捏一道红印,不敢乱碰了,改用手背弹两下。 林晟听完自己的爱恨情仇之后,反应有些出人意料,他觉得自己可以回家:“父亲母亲并非心中没有我。按说乌城势力如日中天,怎么不一鼓作气拿下琼州?而且你们也说他们对缪泠一直很好,甚至称得上纵容。另外,逢年过节礼物从未短少。不是看我的面子吗?” 暗卫哪知道国公夫妇心中做何想,他们只是粗暴地将并非全心全意对二公子的人全部划为需要警惕的对象。然而二公子本人在事故之前确实不曾埋怨过父母半句,虽然不很亲热,但也做到父慈子孝。 “是否归家,还是问过小姐吧!”暗卫拉缪泠当挡箭牌,“从前小姐不喜欢待在乌城,二公子为此很是烦忧。” “为何不喜?不是已经定亲准备嫁过来吗?”林晟惊讶。 张进说缪泠是跟他回家待嫁,怎么跟暗卫说得完全不一样? “不是。”暗卫肯定地说,“二公子与小姐定情,从前都是瞒着人的,更不可能定亲。二公子姬妾多,小姐不喜欢,还闹过一阵儿。” “怎么闹?”林晟问。 这又触及暗卫的盲点,他们怎么会知道后院里怎么闹,只能说点儿明确看到的:“宴会时林姨娘到前院找缪小姐,俩人不欢而散。小姐离开之后,林姨娘跌落池塘。二公子知道这件事后立刻去一趟沁芳馆,回来后就把林姨娘赶出府。” 林晟又在嫩脸上弹一下,说:“小东西醋劲儿真大。” 暗卫:“也不是,那时候小姐已经搬出国公府。林姨娘离府这件事,小姐应该至今仍不知晓。” 林晟终于听出问题所在,问道:“从前都是我在讨好她,对吗?” 林姨娘费尽心思耍手段,缪泠一眼都不看,倒是他上赶着“主持公道”。 “也不是。”暗卫纠正道,“小姐对公子极好。”但一时之间说不出具体哪里好,肯让林晟喜欢就是好吗? 男女之间的情义真是不足为外人道也,他们能看出小姐眼里有情,但确实说不出小姐为二公子做过什么。缪泠到乌城是为了借兵,这不能算付出吧? “他对我好,就是把我大哥吊起来。”林晟提炼总结。 “啊对对!”暗卫附和,“那时候我们都觉得二公子不在了,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倒是一点儿没避嫌,也不怕名声不好。” 林晟心里知道,但嘴上忍不住犯贱:“我都‘死’了,当然要抱紧最后一点儿利用价值,装出一副未亡人的样子才能继续跟卢国公府维持关系,不是吗?” 当然不是啊,缪泠都不理人,对二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