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常辛反应快,立刻搂着脖子把人带走,一路上给他洗脑:“就是给我们做战衣和战靴,世子心善,传你们一套手艺呢!再说了(小声)瞧你们离云寨穿得破破烂烂,把这套工艺带回去,兄弟们都得管你叫爹!” 说着就把鞋子脱下来跟他换着穿,问:“爽不爽!” 宵刺史忧心忡忡:“世子,半个月之后……” 缪泠:“卢国公二公子要找张进过招的,他要是打输了,淤田就让他负责。” 宵刺史:“……” 宵刺史:我倒是敢? 周非那边自然是顺利的,有事做有钱赚,哪有拒绝的道理?跟朝廷闹这一场不就是为了这点儿目的吗? 宵刺史吃不准这位世子到底能力如何,反正事已至此,那就静观其变吧,大不了半个月后又回到原点。 百姓下河去挪动小船,缪泠和宵刺史就在岸边看着。反正已经耽搁这么久,不差这点儿时间。在这里坐镇给点儿压力,一次把事情搞定,以免中间又出变故。 马车豪华,车辕宽广,缪泠就在其上随意盘坐着。襦裙的裙摆曳地,不过在河边走两步已经滚一圈泥,也就不嫌车辕脏了。 宵刺史摆一张条凳在马车前陪坐,他年纪大,忙碌一整天之后确实再也站不住。 “琼州现在有多少兵?”缪泠闲话般问道,“不算捕快、巡检这些,单说常年在操练马上能投入战场的士兵。” “三千……”宵刺史小小声,“年年上奏扩充的。” 朝廷当然不会批,同意扩充就得给拨军费。 “自己招不会?”缪泠骂他不争气,“巧立一些明目,少交税,多招兵!你现在就跟个裸露的钱袋似的。” 这些年地方官员都这么做,也正是因此渐渐自大起来,跟朝廷离心。 宵刺史神色黯然,颇有些推心置腹地说:“世子说话率真,下官也就不瞒着。人人做得,老朽却是不敢。朝中无人照应,容易被抓典型。扣一个意图反叛的罪名,株连九族。” “若是从前倒也还好,维护治安足以。只是如今流寇势大,动辄攻城掠地。”宵刺史的声音很平静,关于未来,他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 眼前流水潺潺一去不复回,像尚国曾经的强盛繁华。想好好在尚国做官都这么难,何况百姓呢? 姚哲问知不知道万户侯意味着什么,她凭着家世嚣张这么久,怎么会不明白其中含义? 只是国将不国,还有什么侯? 尚国有一半的江山是太爷爷打下来的,为此他失去一个儿子和一个孙子。如今是有多失望才会对国事不闻不问! 缪泠也对尚国失望,但她年纪小,未来还很长,不能就这样放弃。 “见着我来,你可有别的想法?”缪泠眯眯笑,玩一手欲擒故纵,“算了,等二公子打赢张进,你就知道我的厉害。” 宵刺史:“……” 那也是二公子厉害。 “你会觉得我说大话,很莽撞吗?”缪泠天真地问着。 “不会。”宵刺史笑道,“此前已经有不少人想与琼州结盟,有王公贵族,也有相邻州郡想要结成守望相助。” “说实话,王公贵族我看不上,人人都知道如今朝中是陈国公一言堂。各位王爷国公若有野心,想必是来琼州借势;若无野心,恐怕好日子就到头了。下官说句大不敬,陈国公不会一直在朝堂上站着,他总是想坐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