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段苍云愕然发觉,自己已然身处于姑苏城的破庙里,张盛从她眼前跑过劈手自凌无非手中夺下折扇,合起单股,做刀剑一般,刺入凌无非心口,同时翻转腰间佩刀,以刀鞘猛击他右腿伤口。 段苍云蓦地嗅到一阵血腥味,猛地睁开双眼,惊坐而起,口中高喊:“不要——” 她这才发现,方才的一切,都不过是梦而已。 段苍云曾在鸣风堂暂住,这里房间格局,大致相同。她想起自己昨天翻墙而入的情形,这才明白过来自己是在何处,于是翻身下床,却因腿伤吃痛,一个踉跄险些栽倒。 “你没事吧?”正在屋角收拾的苏采薇转过头来,怔怔问道,“怎么自己下来了?” “我……”段苍云低头看着自己身上新换的衣裳,一时之间不知所措。 “你……别着急啊,伤还没好呢,别乱跑。”苏采薇说着,便拉开房门道,“这都申时了,你定也饿了,我去给你拿点吃的。”言罢,便走了出去。 段苍云愣了愣,沉默片刻,咬了咬唇,便自己低头穿上鞋子,一瘸一拐走出房门。 凌无非昨夜一晚未眠。正巧江澜拉着沈星遥去街市看行游到此的春喜班上演的傀儡戏。他一个人呆着也是呆着,倒不如好好休息一阵。是以在午前同萧楚瑜见了一面之后,便回房睡下,这会儿才刚醒来不久,正坐在院子里发呆。 段苍云还记得凌无非的住处,凭着记忆便找了过去,到了院中,正好望见他背对着院门站在树下,似乎是在想什么事。那身长鹤立的背影,恍若隔世之感,令初见时的情形又浮现在她眼前。段苍云想着自己连日以来所受的委屈,一时悲从中来,当即唤了一声:“凌大哥!” 凌无非起初还没听出是谁的声音,回头一看是她,身子不觉一僵,本能往后退了一步,半晌,方才问道:“伤好了?” 段苍云摇摇头,便要上前抱他,凌无非一见情形不对,连忙后退,却忘了身后障碍,后脑勺冷不丁便撞上门外圆柱,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反手揉了揉后脑勺。 “你没事吧?”段苍云赶忙上前,却见他往后退开几步,像在躲她似的,登时便噘起嘴道,“你躲着我?” “有问题吗?”凌无非道。 “凌无非,你好没有良心!”段苍云不满道,“我千里迢迢来找你,你便这么对我?” “你确定是来找我,而不是特地来给我找麻烦?”凌无非轻笑一声,道,“前些天张盛才来过,听他的意思,是你拿了鼎云堂的东西,还说已经来这投奔了我?我什么时候说过容许你留在这?” “那我能怎么样嘛?”段苍云不服气道,“总不能让他觉得我好欺负!再说了,上次在姑苏,你还不是豁出性命救了我……” “我说段大小姐,”凌无非愈觉此事可笑,“我豁出性命,那是为了救我自己!你还真是一点没变,想到什么便都当做事实。到底是哪个天才把你教成这样,张冠李戴,颠倒黑白?” “你……”段苍云气得涨红了脸,却忽然露出痛苦的神情,捂着胸口弯下腰去。 凌无非见她胸口衣衫隐隐有血渗出,猜出是伤口裂开,便叹了口气道:“你这又是何苦?伤成这样,就该好好躺着,别到处乱跑。”说着,便要转身回房。 “我就是气不过嘛!”段苍云道,“我本来就是段家人,段家的东西也该有我一份,哪里知道他会对我赶尽杀绝?” “你这不就是给你活路不要,非得自己找死吗?”凌无非回过头,难以置信望着她道,“所以现在是你惹了麻烦,还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