惯春节之前回来便是。” 金阿慧笑着说:“小妹真真聪慧,什么事都瞒不过你的眼。” 周员外笑着解释:“明年皇家大祀,原本应用铜玉的祭器,现因官家崇尚俭德,权以陶木替。” 金秀秀说:“这我晓得。大典的祭器有找彭家阿叔采办的。可是陶器与你们何干?难不成姊夫你们还包了个窑场要接这天家的单?” 金阿慧乐了:“你这个鬼灵精。也是猜的有些接近了。” 周员外也愿与妻子的娘家人推心置腹:“我家虽不自产陶瓷,但合作窑场颇多。现下回来也是想打听祭器交由哪家去做,未来我也可以更早、更好地打着‘等同官窑’的招牌去销货。” 金阿慧接着道:“如今南方瓷业兴起,除汝窑御贡多外,如今越州、龙泉、平江等地出瓷供官亦颇多,供御捡退后即可出售。想得好品质的货物,自需消息灵通。” 金秀秀恍然大悟。 金阿娇对生意上的事情并无太多兴趣,只拿手绞着绢丝帕子打发时间。 周员外提起金洵:“岳长大人,许久未见三弟甚是想念。他还在学堂未归吗?” 金父点头:“那个愚笨的小子,只盼他能专心致志读好书。经史讨论不敢奢想,诗词科招人历来颇多,想他于词赋上攻一攻,可竟还不得窍门。” 金秀秀不由得感叹:“自太宗朝起,每次取士动辄数百名至上千人。人多,朝内纷争自不太平。哥哥心性单纯天真,即便中试也未必能适应。” 金母也盯着金父埋怨:“既且读书人够多,又何须等你的大好儿治民报国?能将己家撑起不倚靠他人救济,未来给我女儿们一个最坚实的娘家,才是最要紧。” 金父假斥并不真凶:“我有两个儿子呢!小儿接业大儿入仕,不是将将好?” 金阿慧与金秀秀特别知心,惋惜道:“可惜我妹妹满腹史诗经论,却无法下场一试。” 金秀秀却露灿然微笑:“无妨,待我未来觅得一仕人夫婿,我自相夫教子,掌家也不算虚度。” 大姊金阿娇终得听不下去了:“小女娘如何可妄议夫婿。你想做仕人家的夫人,也得问问彭家大郎是否肯读书科考吧?” 二姊夫妇皆疑惑:“彭家郎?” 金秀秀面露尬色,是啊,她怎么就忘了这一茬! 虽众人与金阿慧的夫婿相处不多,但通过金阿慧的自如言谈、贵重打扮与对岳家的敬重态度也可获知这周员外是个可以信赖的。 金母就将三女金秀秀差点被吴国公赵璩收房、两家紧急交换庚帖低调定亲的事简单叙述了一番。 金阿慧看向兄弟姐妹中心气最高的妹妹不由带了几分怜惜:“彭家大郎是我们瞧着他自幼长成,是个好的。咱们两家也是般配,只不过他父亲爱重漆业,怕是需他接掌匠艺商铺,与仕途无缘了。” 金父不敢叫幼女勾起不快,连忙说话:“这有何忧?现在彭大郎为他人子,我不好说甚。待这两小儿成了婚,我这个岳丈送他去上学便是了!” 金母见二女婿还在场,赶忙伸手去拍他:“你手伸的也太长了。女婿的家业难不成便不重要了?” 此时金父倒有两分气宇轩昂的大将模样:“彭弟这手艺,能将木削成纸薄造器,纵使素髹也能使朴物生出光彩来。他这手艺若只善一时不能累世,也是中华之憾,应广收匠徒。叫我说莫说传给我朝汉人,就是逃避压迫奴隶制而来真心入华的金人,也是可传的。” 金秀秀见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