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甘于守店而不去求学科考?” 彭成恭敬回答:“郡王有所不知,小民家人丁不兴,家父只有小人一子,若治学恐祖传之业无人继承。为人子者必以孝为先,小民自当以接受家业为己任。” 赵瑷又问:“前些日子与我们一般大的那个俊秀儿郎呢?你说他家也在这街上,不如寻他出来一块儿说话。” 彭成耐心介绍:“那是与我们这一个街口之隔的金家漆铺的长子金洵。因他家还有一幼弟,所以家人对他考学给予一定希望,现下已过了休沐日返回学堂了。” 赵瑷重复着彭成的话:“哦~金家漆铺。” 说是巧那时快,一只手捂着嘴笑另一只手挂着两套衣服的彭希孟跑了进来:“哥哥哥哥,娘偷懒让金婶娘代为扯布去制下元节要穿的深色衣服。现下已经做好了,秀秀姐说反正她自己的阿兄仪表堂堂穿什么都好看,就让给你先挑罢。” 彭成挂下脸,这说的是甚么胡话。他现下身量已与金洵一般高,虽不若他剑眉星眸,但也可算得上一个眉目清秀的小郎君。 金秀秀随后挽着彭母笑谈着走进铺子。 彭成不大高兴地行礼:“母亲安,金家阿妹安。” 她们三人这才注意到店内还坐着一个赵瑷,齐声行福礼:“郡王万福。” 赵瑷笑着摆手:“免礼,莫拘束了。往后外头遇见我,还是唤赵公子吧。” 金秀秀规规矩矩地避退在一旁。 倒彭希孟是个胆子大的,仍旧活泼并不显拘谨地拿着两套衣服往彭成身上比划:“这褐色山茶纹絁夹衫哥哥穿起来也可以,这件花卉方胜如意纹的也不错。哥哥你喜欢哪件?” “山茶虽是暗纹,但花有些大了。方胜纹的那件更好些,纹样精巧,与你哥哥更衬。”金秀秀旁观者更清。 彭成不假思索:“那就方胜如意纹这件吧。” 赵瑷也点点头,金家小女娘的眼光不错。 女眷们没有其它事先行离开了铺子。 陈主管返回了,赵瑷见已是申时四刻,便也道要归家去。 回府时郭氏已遣人摆好了简单的晚饭。二人进食虽冷清,但也比嫁入庞大宗族之家伺候长辈轻松太多了。 郭氏是真心珍惜当下的日子。 她与赵瑷地上了碗筷:“今日我归娘家,母亲教导了我。郡王府现下人丁不旺,我作为当家主母,应为夫主寻访两个婢妾早日开枝散叶才是。” 赵瑷只当是母女之间的贴心谈话,不甚在意:“纳妾之事不急。你我成亲不到一年,子女天赐,耐心静待缘分到了便是,无须忧心。” 郭氏想着也不急于一日,便没再往下说,给赵瑷边搛菜边寻了其它的话头:“郎君的随侍今日皆做寻常打扮且归家早,您是去了哪儿独乐了?” 赵瑷咽下口中食物才回话:“今日无事,我便去寻了前日来过府上的那户漆匠之子闲话。” 郭氏心念一动:“哦,可是那彭姓漆匠家?我且记着他们家那小女娘圆脸爱笑,看了叫人着实欢喜。” “嗯。”赵瑷嚼着白米,囫囵应了一声。待吞下饭后,又温和对着郭氏说:“若夫人也不想同其她贵女交际应酬,在府中觉着无聊可招她来府说说话。” 他想了想又补了一句:“毕竟是长于坊间的,如若真将人招了来,也莫太拒着她规矩了。” 郭氏笑脸灿烂如花:“诶,夫君所言甚是。” 两人笑眼盈盈地交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