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恼羞成怒,却不知如何回应。 “啪—”只听得地木板传来一声响,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原来是彭成故意砸了个朱漆托盏。 只见他满脸愧色:“对不住,手滑了。” 众人皆知他绝不是无意,王家老两口见他通身读书人的雅致装扮,碍于情面也不好意思说什么。 只有王家大郎脑怒:“哪里来的莽撞货,你可知这薄胎漆托盏多少银两,碰坏了怕是你不吃不喝一月都赔不起。” 彭成一贯自持稳重,今不知怎的开始同王大郎顶嘴:“不就一个普普通通的托盏,摔一下至于么。况且木漆材质坚固,哪是这么容易坏的?怕不是想要讹诈我吧?” 王家大郎斜眼撇嘴一声“哼”,又道:“不识货的穷酸鬼,改明儿你去城内打听打听金家漆器铺,我丈人亲手做的漆器要多少银两?更何况这样轻薄的制型。” 彭成看似气愤地起身要走近王家大郎同他辩论:“阁下何不成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说我不识货,你难道比我行?笑话!” 金父象征性的做动作拉了拉他,表劝阻。 王家大郎终的忍不住要去推搡他:“牛子。懒得同你再话。” 王母去挡但慢了一步。 彭成顺势倒在地,痛呼起来:“啊,好痛啊!” 金母焦急地起身快步到他身边:“好孩子,你没事吧?是哪里伤到了?” 彭成松开咬出血的嘴唇,一字一字地回答:“怕,是脚踝扭到了。头也磕到了好痛。” 金父责备王家大郎:“两人讲讲话而已,你怎好动手?这是专同官府做生意的彭家漆铺家的小郎君。他父亲回乡托我照看几日。今日我才带他在身边,这让我如何同他父亲交代?” 金洵上前去去搀扶彭成,彭成站不起来,连椅子都坐不了。 金秀秀焦急地开口:“父亲,快让哥哥去请郎中来看看吧。” 彭成在哀叫,痛苦之吟似浪潮高一阵低一阵。 金父难得直呼王家大郎全名:“这里是城郊,过去请大夫一来一回要耽误不少时刻。王名远,你赶紧把和离书签了。这孩子撞到了头,要是再耽误些时刻出了事,谁也没办法交代!” 金秀秀仿佛害怕地说:“我们家生意很多也是彭家分与的,他家还同官府有关系。真正的得罪不起啊!” 王家大郎迷迷糊糊、浑浑噩噩地唤小二递来笔在和离书上签名,又接过金洵递来的漆盒,打开用里面的印泥按上了指印。 金母赶紧拿走属于自家的那份和离书揣到袖子里。 众人又要去扶彭成。 彭成说:“哎哟我动不了了。要拿个东西抬我罢。上楼前我看见柜台后面有张踏板罗圈形交椅。” 王名远愤怒,那可是张髹了罩明朱漆极为“明澈紫滑”、椅圈三拼寓意“天地人”合一的珍品。他顿悟了,怕不是他才是被讹诈的那个人吧? 正想拒绝,但金洵已经将这把交椅提溜上来,众人小心翼翼地将彭成抱扶上去。 王家的店虽不大,楼梯因做生意的缘故修的倒很宽敞平整。吴伯在前面抬椅,他的儿子在后头,金洵还能在侧边扶一把。 下了楼梯就好走了,牛车挺宽敞,几人将彭成连人带交椅轻松塞入。 与此同时,金母带着金秀秀与吴伯的儿媳妇,随着金阿娇的前婆母去了脚店后院他们一家自住小楼的卧房内,取回了金家大姐儿为数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