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难以取得对方的信任,所以,谈筠才想着将那二十万石粮食送给坪洲军。 二十万石,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以此让范池这个商人见一面主帅,应该不算强人所难。 对面的范池也在思考此事的可能性,他想了想,才说道,“这办法不是不行,但是。” 他顿了顿,“凭借这二十万石粮食就想让坪洲主帅出兵,怕是难。” 在范池看来,鹤绥镇如果真的如同谈筠所说的这般危急了,那应该早就发过求援信,可就算如此坪洲也没出兵,那说明坪洲主帅有别的想法。 仅凭这二十万石粮食,怕是远远不够。 谈筠想了想,还是决定赌上一赌,“你告诉他之后,也告诉他,坪洲军中可能有二心之人,扣下了鹤绥镇的求援信。” 这话真的惊到了范池。 他突然脑子一片空白,这些话,是他一个普通老百姓能听的? 这一听就涉及朝堂纷争,他真的要趟这趟浑水吗? 他会这么想,谈筠也是有所预期,这事一听就不简单,范池又是个聪明人,若当真趋利避害,也属人之常情。 可这是当下最有机会的办法,她自然也要为之赌一赌,就赌这范池,是个什么样的人。 片刻后,范池出声,“就说我要与鹤绥镇的老板有合作,就和你好了,多年商业往来,这次也是想来鹤绥镇,与你商谈一些行商的细节。” “后来收到你的信,说鹤绥镇大变,如今被突厥兵临围城。” “原以为坪洲会马上增派援军,却没想到坪洲一片安详,随口一问。” “至于捐粮,就说我这次新开这条商路,也算我给坪洲军的见面礼,以后若有什么也好提前通知一声。” “我们都不知道坪洲为什么会不出军,剩下的,让他们自己去猜。” 谈筠想了想,这么说也行,将一切都归于巧合、无心,这样倒是能把范池稍微拉了一点出来。 “可若是有心,你这不过欲盖弥彰。” 范池似乎在苦笑,“我知道,但只要话不挑明,别人就会猜测我背后的势力,不敢轻易出手。” “谈老板娘,我也怕的,若这一切都是坪洲主帅蓄意为之,我怕是讨不到好。” 谈筠似有千言万语想说,最后却只说了两个字,“谢谢。” 她相信司明钰对坪洲主帅孟广的判断,但范池又凭什么呢? 而且,就算孟广正如司明钰所言,是个刚正之人,在面见范池后立刻出兵,那范池在其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不就人尽皆知了。 他不过一个普通商人,却愿意做到这种程度,已是高风亮节了。 范池的话语再次通过“仡徕瑶”传来,“谈老板娘客气了。” “我身为景国子民,若任由敌军践踏我国领土,岂不窝囊。” “只是……”他顿了顿,“此事之后,我大概暂时回不去金淮城了,谈老板娘能帮我给月娘递个信吗?就我说一切安好。” 他大概是担心给胡月娘也带去麻烦,所以不联系、不见面,就当二人从来没有过交集。 无论今后他与胡月娘是否有姻缘,就看在他今日帮忙的份上,谈筠就放心将胡月娘交给他。 谈筠当下应声,“好。” “仡徕菀,保护好范老板,绝对不要让他出事。” “是!”根据“仡徕瑶”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