侃一番,却又听沈寒山说道:“但总归是有些对不住丹荔的,我会好生与她解释清楚。” 丹荔对他的真心,他无法回应,却总要给一个正面的交代。卞亦枫说得不错,尽早了了才好。 说罢,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却双腿乏力。若不是卞亦枫搀了他一把,只怕当即就要栽倒下去。 “行了行了,你这副样子如何出去见人,且再歇会儿吧。”卞亦枫假装嫌弃地说道,可搀着沈寒山的手却没有收回。 随后他又吩咐人送了热水、饭食进来,便离开了。 沈寒山休整收拾了一番,用了些饭食,这才觉得有了些精气神。他换了身衣裳,却没再休息,径直出了房门。 他记得丹荔的屋子与他住的屋子,就隔了一个拐角。 刚走过拐角,就见丹荔的屋子里的窗户大开着,隐隐约约还有人说话的声音。 他以为是丹荔正在会客,可转念一想,丹荔一介无依无靠的孤女,怎会在遥州有相识之人? 他鬼使神差般上前两步,却听见一阵熟悉的声音。 “丹荔姑娘今日找我来,便是为了同我说你过去的故事吗?” 是卞宁宁,她为何在此?沈寒山负手站在长廊下,听着屋子里的动静。 而屋子里的两个人各有心思,全然没注意到屋子外正站着个人。 卞宁宁瞧着双眼肿得跟桃子似的丹荔,有些不解。 今日丹荔让卞亦枫传话,约她来此,可来了之后,丹荔却一直在同她说着她过去的生活。 丹荔说她从前虽不是什么高门贵女,却也算殷实人家。父母从商,从小也没受过什么苦难。 只是一年前父母出海行商,遭遇不测,竟再没回来,而后她才落入歹人之手。 丹荔垂下眼睫,半晌后再抬眼,却是将眼里的神伤敛得干干净净。 “我说这些,是想告诉你,我不喜欢沈少傅了。” “什么?”卞宁宁下意识问道,不明白为何丹荔要同她说这些。 丹荔却只是摇头:“我不喜欢沈少傅了。” “这段时日以来,我试图让自己忘掉所谓的骄傲和矜持,追随他,只盼着他能看到我的好。可事与愿违,他自始自终都不曾正眼瞧过我。” “我从前也是爹娘捧在手心里的宝珠,我的样貌才情也曾让旁人侧目。如今我不过是运气差了些,遇了歹人,却也不该自暴自弃。” 丹荔眼里盛着萤光,浅浅的梨涡映着笑意,说话时亦是大方自信,再看不见前些时日畏手畏脚的模样。 “我想清楚了,我喜欢他,可我更当爱自己。若是对他的心意让我变得如此糟糕,那我便不要再喜欢他了。” 字字轻盈,仿佛释放了积攒了许久的委屈。 卞宁宁听得认真,为丹荔的纯然而动容。 她不知道丹荔跟着沈寒山这几日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每日她来看望沈寒山,都总能看见丹荔坐在窗边,望着沈寒山住的屋子发呆。 她也想过劝慰丹荔一二,可又怕丹荔与她龃龉未解,适得其反。 今日听丹荔这般言辞,她也当真高看了丹荔几分。 她以为丹荔不过是个柔柔弱弱的小姑娘,却不想还有此等洒脱。说起来,倒让她有几分自惭形秽。 “丹荔姑娘豁达,青竹自愧不如。这世间之大,不在一人。丹荔姑娘的这份心性,想来不管往后去到何处,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