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房门却突然打开了来,沈寒山望见坐在廊下石阶上的她,愣了一瞬。一息过后,他却是什么也没说,走过院落的垂花门,消失不见。 自从昨夜后,沈寒山再没同她说过话。 而这几日,她也有些闹不清自己的心思。 原本她是感激沈寒山的,救命之恩,可不是随手施舍的一把粟米那般简单。她也认真想过问问沈寒山过去三年究竟发生了什么,试着再信他一次。 可偏偏那夜见到丹荔巴巴望着沈寒山的模样,她便觉得,她和沈寒山之间的鸿沟大概是真的跨不过去了。 别说隔着背叛王府的血海深仇,即便是没有这些过往,三年未见,对彼此的经历一无所知,又怎能一夜之间就回到从前的模样。 她也不是不明白丹荔的意思,并非看不出沈寒山对她的心意。所以她也在用自己的方法告诉沈寒山,她对他,早已无意。 破镜,终究难圆。 而沈寒山聪颖过人,自然能明白,所以他才再不同她说话。 她怔然望着黛瓦上停驻的燕雀,却突然觉得有些怅然若失。 如今这般,不正是她所愿吗?和沈寒山共谋现在,不求未来。他的救命之恩,再设法慢慢偿还。 可为什么,心底却这般空呢? “姐姐,吃饭了。” 想得出神,她都没发现刘礼何时进了院子。她敛了心思,随刘礼去了膳厅。 除了沈寒山,其他人都到了。可她一进来就察觉出了厅中的古怪气氛。 朱果儿低着头不说话,丹荔白着一张脸好似见了鬼,而卞亦枫倒是一如往常的散漫悠闲。 她在朱果儿身旁坐下,问了句:“怎么了?” 可朱果儿直晃脑袋说无事。而丹荔今日同她有怨结,她便只能指望卞亦枫。 卞亦枫察觉她的目光,却只是虚笑一番,说道:“我不过是同丹荔姑娘聊了两句,谁知把丹荔姑娘吓着了。” “我长得很可怕吗?”卞亦枫反问道。 丹荔一张小脸如琼玉般苍白,她摇摇头:“不……不可怕的。” 但这番模样在卞宁宁看来,却更像是卞亦枫在恃强凌弱,逼问丹荔。若是往常,她定会帮丹荔的腔,可现下她却不愿多言。 她只当没听见,举箸用饭。而此时,沈寒山也终于来了,在卞亦枫身旁的位置坐下。 沈寒山也换下了此前的紧袖窄袍,穿了身雅青色圆领敞袖竹纹长袍,修长挺拔,飘逸如缈缈山云,少了几分凌厉,多了些宽柔。 除了那紧皱不舒的眉头。 卞亦枫瞥了一眼沈寒山,不管不顾地继续说道:“我不过就是问了丹荔姑娘一句,明明当初将她救出来的人是我,为何偏偏追着咱们沈少傅不放?” 他假意叹了口气,一副受伤的模样:“看来还是咱们沈少傅更潇洒倜傥啊。” 沈寒山蹙眉,不悦道:“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卞亦枫狡猾一笑。 “开饭开饭,我这儿的厨子可谓一绝,你们今日可有口福了。” 今日卞亦枫备了美酿,侍从婢女一一添了酒,恭顺地守在厅旁。他岔开话头,举起犀角杯祝酒,尽显地主之谊,众人也纷纷举杯相应。 一行人原也疲累,又各有心事隐衷,便也不活泛,只听卞亦枫一人唱着独角戏。 卞宁宁无声浅酌着杯中酒,因为心中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