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强地问了声:“公子有何事?” 男子将手上的红绳随手一抛,稳稳地挂在了姻缘树上,他抱着手十分满意地笑了笑,这才又说道:“无事。” “不过是觉着姑娘有些眼熟。” 卞宁宁无声望天。昨日刚见过,能不眼熟吗? “公子若是无事,我便先告辞了。” 可紫衣男子却不罢休,竟是缓步跟了上来。他身量高,轻轻跨出一步,就能抵上卞宁宁两步。 “你不认识我?”他跟在卞宁宁斜后方,悠悠地问道。 卞宁宁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不明白他的意思。但瞧着那双眉眼,又确实是有些眼熟。而这股熟悉感,是从昨日第一次见他,就一直萦绕在她脑海中的。 但她确认,她从未见过他。 “不认识。”卞宁宁十分诚实。 但这份诚实似是让紫衣男子有些失望,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又继续说道:“不认识便罢了。” 无奈并未持续太久,不过瞬间,他脸上又溢出了比春光还明媚的笑意:“我叫遗风,姑娘......如今叫什么?” 这问题有些怪异,什么叫她如今叫什么? 卞宁宁压住心中的烦躁,驻足回身,眼含冷风,淡漠地说道:“公子请自重。你这般行径,恕我无法以礼相待。” 紫衣男子听了这话,却是笑出了声,明眸皓齿,比女子还要美上三分:“别怕,我对你没那意思,这成何体统啊。” “我没说......”卞宁宁顿时恼怒否认,她并非是这个意思。 她与这人本就不相识,他却对她穷追不舍,还故意攀谈。纵是再有教养的女子,也无法从容忍受这份唐突。可他不仅误解了她的意思,还当众说了出来。 但话说了一半,她又觉得实在没有必要与他争论,便再不管他,径直朝着另一条街走去。 可谁知刚拐过街角,她就在不远处的馄炖摊上看到了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小的那个正在东张西望,眨着那黄玉般的眼瞳看了过来。 “姐姐!”隔着七八米远,刘礼还是一眼就看见了她,立马站起声冲她大声喊道。随后就迈着小脚跑了过来,扑进了她怀里。 刘礼跑得急,扑得卞宁宁后退半步才稳住身子。 “小心些,若是撞到旁人就不好了。”卞宁宁嘴上教育着,唇角却止不住地上扬。 小孩子大多天真可爱,刘礼又格外懂事开朗,因而她对刘礼的怜爱也更多些。 刘礼拉着她朝馄炖摊走去,边走边说:“客栈掌柜告诉我和哥哥,说你应当是来莲经寺了,所以我们在这里等你。” 卞宁宁在沈寒山对面坐下,就见他给自己递上了一碗早已备好的馄炖。她抬手摸了摸碗边,竟有些凉了。想来这二人当真在此处等了她许久。 “你的伤好些了?晨起时见你们还睡着,便没告诉你们。”她随口找了个理由,自然不能说因着心烦才出来的。 沈寒山点了点略微消瘦苍白的下颔,并未追问,只说道:“本想着今日带你和阿礼去容杏酒楼,尝尝这儿最有名的糖醋鱼,可阿礼实在饿极了,便只能在此凑合一顿了。” “那我们今晚还能去容杏酒楼吗?”刘礼一边将一个肉乎乎的馄炖扒拉进自己嘴里,一边心切地问道。 沈寒山摇头:“耽误了几日,我们该启程去遥州了。” 他现下虽然伤口还痛着,但已经好了许多。日日躺着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