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筱芭轻轻按住胸口,只觉里面生疼生疼的。她这才明白,自己原来就好像那自由自在的风,是和查斯相恋的十年改变了自己。 这十年里,为了让查斯觉得自由,金筱芭几乎没有要求过查斯什么,什么纪念日,情人节,开始的两三年,查斯会准时送上礼物,但金筱芭并不看重这些,后来查斯不送礼物了,不过节日了,金筱芭也无所谓。查斯生病的时候金筱芭会陪伴左右,金筱芭生病的时候,查斯原来也会陪伴和照顾,但是渐渐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变成了把药送到金筱芭面前后,说一句:“记得吃药。”然后就转身去忙自己的了。 可是金筱芭原本是一个自由自在、乐天达观、落落大方的女孩,没有什么事她会放在心上。 然而爱情这个东西就是很气人,只要你是真心付出,就会在无形中迁就对方,下意识来要求自己,查斯说今天有事,原本计划一起的野餐改了下次又下次;查斯说今天脚踏车坏了,金筱芭赶紧赶过去修好;查斯说想吃中餐了,金筱芭赶紧做好送过去……久而久之,查斯觉得习以为常,金筱芭则渐渐像那被埋怨的风,明明已经付出到快失去自我了,却还在担心树是不是不够开心,不够自由,不够快乐。 “我天,不就是一道题吗?怎么还哭了?”卢敖吃着肉,一抬头就看见金筱芭满脸是泪,吓了一跳。 崔唯唯赶紧抽出几张纸巾,递给韩钟烁,打趣道:“你怎么欺负人家了,瞧这哭的梨花带泪的,还不抱一抱?” 韩钟烁有点无奈,歪着头问金筱芭:“金筱芭,要不要抱一抱?” 金筱芭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吐出一个字:“要!” 韩钟烁一伸手把金筱芭抱进了怀里,安慰道:“好了,咱们一定能出去,你肯定可以到云南的,好不好?”就听怀里的金筱芭一边哭一边说:“是一起去,两个人一起,你现在就答应我。” 韩钟烁一听差点没乐出来,合着这丫头一边伤心还能一边给他挖坑。 “一起去,好不好嘛?”金筱芭哭着又说了一次。 范阳阳看不下去了:“我说韩钟烁,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刚才我们还以为是金小姐太年轻,不愿意和你好好过日子,现在看来不是人家姑娘的问题,你一个大男人既然爱就干脆一点,陪女朋友玩一趟能死呀。”他用的是女朋友这个称谓,而非太太。 韩钟烁心下快速的盘算了一下耽误的日子,想一想只要金筱巴愿意先陪自己去乌蒙山把着急的事情办完,到时再送她去一趟乌峰山倒是也不远。当下说道:“好,一起去。” 金筱芭把脸埋在韩钟烁的怀里,忍不住乐出“噗嗤”一声,她赶紧捂住嘴,假装哭了哭,抬起头说道:“拉钩。” 千年明月照古城, 万里清辉洒入风。 欲问嫦娥何处去, 对酒当歌莫相逢。 酒足饭饱,范阳阳又吹起了他的苏格兰风笛,金筱芭站在钟楼的墙边看着远处夜空和地平线的交界处,有点想家了。 老城主不知何时端着酒杯轻轻走了过来,说道:“你有没有想过另一种可能?” 金筱芭见是老城主,眼睛弯弯一笑,问:“老城主,您指的是什么?” “如果没有‘树欲静而风不止’这句话,是不是树和风,就都不会再伤心了?”老城主说话很慢,似乎是在留给人思考的时间。 “没有这句话?”金筱芭重复了一遍,“您的意思是没有树欲静而风不止的这层关系?” 老城主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