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可见人就享不的福!以前何曾睡过床,梁上石上土里洞里不都过来了。”吕通天暗骂自己,“贱骨头,上不得台面,滥竽充不得数。” 忽然,有人敲窗。 他一下子跳起,刚要上梁,就听窗外人道:“吕通天,是我!你出来,我跟你说点事。” 吕通天乖乖步出房门,一抬眼,就见李元夕立在丈外梧桐树下,手里拿着片桐叶。 “我的捕快大人,大半夜的不睡觉,你不是梦游吧?”他嘻嘻笑着,颠到李元夕面前,摆出堂主架势,“外头怪冷的,屋里说。” 李元夕摇头:“几句话而已。我记得这次救出的孩童中,有几个十六岁的男孩,你帮我问问,可有愿意做工自食其力的?若是有,明天晚上,你带他去崔家花糕。” “可以啊,崔巍不过替我做了个保人,这就要利息来了!”吕通天弹了个响指,“要是我不同意呢?” “你为何不同意?”这是一举三得的好事,崔巍有帮手,慈幼堂省口粮,男孩有了立业之基。 李元夕瞥了吕通天一眼,不知他脑子里想些什么。自从他金盆洗手后,她就猜不到他的心思了,不知他为何要助自己,更不知他为何要接下这慈幼堂。 看来,还是贼人好对付。 吕通天没有回答,却问道:“那崔巍为何不来?是他用人,为何让你跑腿。” “是我的意思,我的提议,我来落实,不行吗?” 的确,这是李元夕给崔巍想到的第二个帮手。崔巍本说等他明日来慈幼堂,可她等不及,再说,崔巍明日也不方便,交接铺子事多着呢,于是她就赶来了。 吕通天见她挑眉,立刻应声:“行,行,当然行,我就问问,你别急嘛。放心,我一定办好……” “好”字尚未落地,李元夕已转身离去,她脚步轻,可架不住桐叶枯焦,一步一声细细碎响。 这碎响落进吕通天的耳中,化作他的轻轻一叹。 * 同崔巍告别,王掌柜一路疾奔,赶回了百味斋。今晚该他当值,需睡在前铺值房里。 他刚步进铺里,就见帮他留门的伙计正在泡茶。 “大晚上的喝茶,不睡觉了。”王掌柜心道,差一点就要开口训斥,却因瞥见了账房门缝漏出的一线烛光而憋了回去。他可不敢惹把账的,以前外雇的都不敢,何况现在的大小姐。 可今天的账早已清了呀,他就是在清账后才去找的崔巍,不然还能早一点,那么大小姐在看什么呢? 其实她看什么都无所谓,问题是她不走,他就得陪着,这可太熬人了,忙一天,他可只想好好睡一觉。 就在王掌柜心里七绕八拐之际,那伙计已送了茶回来。 “王掌柜,大小姐喊你呢。” 一进账房,王掌柜就觉得今天的烛光特别亮,他定定神,这才发现,账桌上搁着一盘大银,明晃晃的,亮澄澄的,一看就是足数纹银。 “王掌柜,辛苦了,这些日子,铺子收入不错,这些额外的补俸,你收好。”戴天骄坐在账桌后,一脸笑容,和声和气道。 王掌柜愣住。这可太意外了,他年底的花红也没有这样多,现在大小姐……,他吃不准她什么意思,难不成是初掌大权,收买人心? 好似是听见了他的疑问,戴天骄又道:“我看你今天收了个人,还是从崔家花糕过来的。很好啊,王老板,你很有眼力,我想不用多久,咱们百味斋就该改名了,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