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心准备的篝火晚会不欢而散,柴火还在噼里啪啦燃烧着,可留下的人却兴致缺缺。 他们都想去查看忬的情况,可雅臣只让琉生和冬花跟他去了。 人太多了对患者反而是种负担,雅臣深知这一点。 其实他内心有种猜测,但因为专业不涉及这块领域,他不敢妄下定论。 忬的症状与他的晕血症有些相似,不过较他的要严重许多。 面色苍白、出冷汗、四肢无力、血压降低、脉搏细弱,甚至突然意识丧失。 好在她恢复得很快,只在床上稍稍躺了一会儿,便能与他正常对话。 因为哭泣过度,待眼尾红色褪去后,她的眼睛仍有些肿,半睁着眼的模样,看起来分外可怜。 “好些了吗?”雅臣的手掌覆上她的额头,好在没有汗再冒出,体温也回升了。 “嗯,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很抱歉给你们添麻烦……” “忬不用道歉哦。”他言语温柔,说的话仿佛有魔力,倾听的人会不自觉跟着放松,“我们是兄妹,是一家人,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谢谢……” 忬和雅臣相识了很久,却从未深入了解过对方,依她看,兄妹这个身份只不过是他用来安慰她的借口。 医者仁心,哪怕是素未谋面的陌生人,如果是雅臣的话,忬相信他也一定会挺身而出的。 毕竟在很久以前,他们就有过交集了。 不管是实习期的雅臣,还是医术精湛的雅臣,面对病人他都是一副温文儒雅的面孔,悉心照料每一位患者。 他本人就是温柔的化身…… “忬。” “嗯?” 忬应声抬眸,他的手还搭在她额前,同他掌心一样,他的神情也十分温暖。 顶灯向下照着,长而密的睫毛投下一片阴影,却盖不住他的似水眼眸。 他温声细语,一如以往在医院面对患者般,斟酌开口道:“这种情况……你是第一次遇到吗?” “这种情况?”忬先是愣了一下,而后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刚刚失控的情况,“嗯……不是第一次,也算是第一次吧……” 答案模棱两可,主要是她之前也有被吓到浑身乏力过,但没今晚这么严重。 自三昧真火焚身后,她便对火有了莫名的恐惧,这几年来,无论是大火小火,她都是避而远之。 本以为时间会冲淡一切,她的恐惧也会随之减弱。 然并卵,单单是一个篝火,忬就受不了了。 “是因为怕吗?” 雅臣再度开口,他想了解更多,却又怕引起女孩不好的回忆,刚问出没多久,他就接上一句:“若是为难的话,可以不说。” “……是,是因为怕。”忬低声应道,如若说不是,她也不知该如何解释自己异常的原因。 隐隐有水流声响起,忬转头看去,瞧见一个身形瘦削的男人,正在洗搓毛巾。 淡樱色的长发垂下,随着他的动作一晃一晃,俊美的侧脸藏在发丝后若隐若现。 “琉生。” 男人动作一顿,他转头看来,手里的毛巾还在哗哗往下淌水。 他勾起嘴角,不知是不是眼尾下垂的眼型会显得过于可怜,忬竟从中看出淡淡的担忧。 “小忬,还难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