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好在父亲将查到的证据保存了下来,也就是我这次得到的……”
“你说的证据到底是什么?”
奥莉菲亚壁眉问道, “想让我相信你,光凭你说的这些话是不够的——你若是能证明刚刚那些话都是真的,我便相信你与叔叔决裂的决心,也准许你带兵前往法尔肯。”
说着这些话时,她始终紧盯着跪在不远处的克伦特。
就在她的目光中,克伦特从怀中掏出了一样东西,并将它递到了她的面前:“那么,就请您亲眼看看吧。”
第一次边境战争、第二次边境战争……
虽然在感情上始终站在父亲一边,但就算是奥莉菲亚也不得不承认,拉迪萨的几次决策失误正是导致那两场边境战争失败的主要原因。
和卡尔洛夫不同,拉迪萨虽然是哥哥,可各方面都不如自己的弟弟。小时候学业就比不上卡尔洛夫,长大后更是如此:治国平庸,战力平庸,带兵打仗更是一塌糊涂。当年他能得到王位,完全是因为索西埃瓦的子女中只有他和卡尔洛夫两个人活到了父亲离世,而卡尔洛夫因为没能觉醒流光血继,被索西埃瓦彻底排除在了继承人的选项外。
当然,拉迪萨也不是全无优点。
他温和仁善,早早就觉醒了流光血继。虽然有时也颇为固执,但大部分情况下他的表现都是合格的——只是这种合格仅限于和平时期。
拉迪萨在位期间,克萨约尔经历的两场战争都输给了克拉迪法,尤其第一场边境战争,可以说完全是因为他的错误决策,才导致战局从极度优势转向了全面溃败——或许是卡尔洛夫在前线的势如破竹让国王也升起了莫名的自信,在战况一片大好的情况下,拉迪萨以担心弟弟安全为由将卡尔洛夫从前线召了回来,换由自己披挂上阵。结局可想而知。
若不是当时年仅十八岁,还是首次随军出阵的坎亚德·塞斯姆特恰好被分到了国王军中,并在危急时刻救了他一命,卡尔洛夫的摄政王生涯恐怕从那时就要开始了。
然而对于这一切,卡尔洛夫的表现就如同他得知王位属于他平庸的兄长时一样平静。他不仅没有埋怨和不满,还反过来安慰拉迪萨不要将这些事放在心上,仿佛对这一切毫不在意。
但真的是这样吗?
“穹光宫的结界已经全部拆除,我检查过了,该区域的魔法环境已经恢复正常。”“嗯。”
“已查明当日放走弗雷亚伯爵的人是席勒·博尔佩。那天之后他就失踪了,密探也没有查到他的下落。”“无妨。还有什么?”
卡尔洛夫坐在办公室桌前,一边审阅着面前的报告,一边听黑鸦汇报新的消息。黑鸦的眼睛闪了闪: “克伦特托德已经收到了纸鸦,但他没有发回任何信息。”卡尔洛夫正在签字的手顿了顿。
“通知法尔肯:随便杀一个姓托德的,然后把头给克伦特送去。告诉他,再不回到我这儿来,下一次我会杀掉更多人。”白色的纸鸦从窗口飞了出去。卡尔洛夫重新将注意力落到了手头的文件上, “还有什么事吗?”“那位夫人问您需不需要她出手帮忙。”
“随便她。”
卡尔洛夫眼皮也没抬一下,“但她不要指望我有什么回报。”“明白了,那么暂时没有新消息了。”随着最后一只纸鸦腾空而起,黑鸦将头埋在了翅膀下,陷入了短暂的休眠。
卡尔洛夫抬起头,目光落在了摆在不远处的相框上。
画像上的美拉尼正微笑着望向他。
就像许多年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