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心服口服,当然也包括坐在这里的几人。
既然法米尔凯安都相信这些密探,那这些消息肯定也都是真的了。
杰伊也没有怀疑的理由,但众人都看他,他便第一个打破了平静,开口问道:
“将军,我军后续部队已全部抵达预定位置,随时可以开战,各军负责人也全都在这里了,不知您有何安排?”法米尔略加思索,说道: “从今天起,每天下午三时开始攻城,持续到傍晚结束。人员调派和具体攻城安排你来负责。”
“遵命。”
杰伊起身领命,顿了顿又问道, “若从今日开始,属下现在就得开始安排了。”“你安排吧,有问题我会指出,我不说的,就全都照你说的做。”
法米尔抬起头看了一眼帐外的天光——这会儿还是早上,离首次攻城还有好几个小时的时间。不急。
由杰伊安排各项事宜,副将们也恢复了常态,众人渐渐放松下来,开始七嘴八舌讨论起攻城方案的优劣,以及各种突发事件的应急措施。
等到一切安排结束时,杰伊将决议又向法米尔复述了一遍,后者没有任何异议,会议便这样结束了。
随着将领们从帐门前鱼贯而出,法米尔又低下头看向了手中那张皱皱巴巴的纸。待帐内没有别人在了,一早便隐身在屏风后待命的密探无声地走到了他身边,同时解除了隐身状态——正是当初在海桥替法米尔
调查港口的那名密探。
这段时间以来,他凭借做事胆大心细、果断效率,已渐渐升为了法米尔的心腹。
“大人,刚刚得到的消息,克里斯大人已经和亚列德公爵等人在北方汇合,并安排了每个人接下来的行动目标——这份消息来自于他们出发前,现在他们应该已经分别前往不同方向各自行事了。”
“嗯。”
法米尔从他手中接过了克里斯的密信,低头看去,随着信被展开,最下方两行与克里斯不同的字迹显露了出来。
“……”
法米尔盯着它们看了一会儿,然后将这部分文字从信纸上撕了下来,叠了几下后收进了怀里。做完这些之后,他又从头读了一遍前面的内容,接着便将密信燃着,丢进了一旁的垃圾桶里。“我上次交代的事,找到位置了吗?”
“回禀大人,找到了。”
密探又从怀里掏出了一张叠起的纸交到了法米尔手中,“守卫的巡逻时间、人数、路线也探明了。只是……”他犹豫了一下, “按这个守卫力度,我们的人无法接近目标,更别提……”
“不用你们去。”
法米尔将那张纸打开,朝上面绘制的平面地形图看去。密探怔了一下,忽然心中一动: “您是说那位……”“嗯,这件事自有人负责,你们只要做好分内的工作就好了。”
“明白。”
就在菲尼斯城被法米尔的军队围困之际,秋纳河上流沿岸的密林中传来了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几乎所有在那附近的人都看到了一道明亮的金光从地面升起,又渐渐消散在空中,可那东西到底是什么,却只
有少数人才知道。
就在爆炸声响起后没多久,远在皇城的皇宫内,正从殿前长廊走过的伊泽法忽然听到一声闷响,似乎有什么东西跌落在了她的身后,伴随着熟悉的空间被撕裂的魔法波动。
“……特卡里,你怎么……”
她转过身来,本想问他为何招呼也不打一声便从前线回来了,却在看到他的一瞬间,将后半句话咽了回去。
特卡里半跪在地上,垂着头喘息着,黑色的血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不是从一个伤口,而是从遍布他全身的无数个伤口中流出,将他整个人染得血肉模糊。
“怎么回事?”
伊泽法还从没见过特卡里受这么严重的伤。
特卡里咳了几声,从口中吐出几口黑血,虚弱道:“……还好,没死。”
他艰难地笑了笑,“多亏了我还能瞬移到你身边……”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伊泽法皱起了眉。她能感觉到特卡里的衣角上还残存着一些令人不安的气息,和她手指上戴着的那枚戒指十分相似,但又更加可怕。
“是卡特琳娜……”
特卡里支撑不住身体,索性坐到了地上, “她把我引到了吉尔库恩要塞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