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听……” 孔泉止也沉默了,到底是什么人,竟然敢私自驳回各地邸报,看这情形,弄不好还是十万火急的灾情奏报!若不是前任户部尚书冒死藏下,便真的死无对证了。 可是谁知道他刚刚说出这话,顾玉潭便沉沉地回答了一句:“只怕现在,已经是死无对证了。” 孔泉止皱眉:“什么意思?” “蕴之曾经告诉过我,当年摘萼楼的设计者,除了我祖父,还牵扯到邺城苏家与坞城卓家。而这两家的小公子,正是当年先父的同窗,与先父同年进京赶考,却……” 却一个人也没回来。 孔泉止悚然,当年顾令则出事时,他恰好外放到了别处,并不在京中。虽然后来听闻那年死了好几个贡士,但是都是实打实的意外。且那几个贡士成绩虽然优异,却不像顾令则这样差点三元及第的人引人注目,便没人会想到这几人的死与顾令则有什关联。 “可是苏尚书是去年才告老还乡的,若苏家当真牵扯其中,他怎能安安生生还在尚书之位上,坐了这么多年?” 顾玉潭摇头,对京中之事她是完全不知的。这些人对她来说,都是再陌生不过的人名。即便是刻在小小白块上的这封信,也许是为了节省字数,也是前后并不连贯,但却将许多关键的谜题统统解开。可是现在最大的问题是…… “口说无凭。” 褚鸯璃说出了大家的一致心声。她看向顾玉潭,神情中满是心疼: “玉潭,我相信你,也相信顾伯父留下的这每一句话。可是,别人未必。这样的遗物,也根本无法作为呈堂公证。” 孔泉止也揉了揉眉心:“说得没错。这信中字字句句皆是涉及权贵,颠覆已经定案的事实,若没有真凭实据,别说是翻案,怀有这封信,便已经是致死的罪过了。” “哼!什么罪过?”屏风后突然传出一声冷哼,随之走出一人,“没有凭据,我们便去找出凭据。顾家那小子,是绝不会撒谎的。” 顾玉潭等人被吓了一跳,看到屏风后走出的人,她们一脸不可置信:“韩夫子?” 韩仲元点点头。 顾玉潭赶紧站起来:“夫子您坐。” 虽然很想问问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不过显然现在还轮不到自己开口。 韩仲元也不客气,过来坐下,捋着胡须对顾玉潭笑道:“你比你爹那个混账玩意强,他若是当年有你半分讨人喜欢,或许也不会……罢了罢了,他若肯转圜,也不是顾令则了。” 韩仲元又转头看向孔泉止:“顾家那小子,我再熟悉不过。他既然这么说了,那事情的真相便定然是这样。咱们如今已经知道了关键线索,顺着这线索,再凑齐证据难道还不容易?” 孔泉止不敢吭声,心里却叫苦不迭:这哪里容易了?这都已经涉及到皇家内部了,上哪儿去凑证据啊? 顾玉潭却摇摇头:“学生感激韩夫子大义,可是此事凶险,我不能这样就将您一个事外之人白白拖进泥潭。” 韩仲元听到此话愣了一瞬,片刻后却涩然摇头:“老夫早就身在这泥淖之中,当年若能早些醒悟,或许还能将你父亲自这泥淖中拉出来。只是可惜,一切都太迟了,如今若能助你一臂之力,只当是还你父亲的吧!” 他说完之后,便摇着头转身离开。 顾玉潭一脸迷茫地看向孔大人:这又是段什么故事? 孔泉止却是一脸讳莫如深的表情,用眼神告诉她:多问多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