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毓与顾玉潭心不在焉地攀谈几句,便找借口匆匆离去了。段月棠看着她的背影皱眉:“这孩子怎么毛毛躁躁的?” 顾玉潭眼神有有些淡淡悲悯:“是王闿龄派她来的。” 褚鸯璃沉声道:“她也是王闿龄的同谋?” “怕也只是被蒙骗的可怜小姑娘罢了。” 就像他府里另外的那些女子,从一开始又哪里知道这人的狠毒与残虐。 果然,彭嫣离去没一会儿,王闿龄便急速赶来。他看到站在门口的顾玉潭显然一愣,仔细观察了一番后不免露出希冀之色:“顾小娘子现在大安了?” 顾玉潭语气淡淡的:“说不上大安,只是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王闿龄眼神转动几圈,最后还是咬着牙问:“那我身上的蛊虫?” “生息蛊是两只一起发挥效用,我体内这只若死了,你的那只自然也就不足为虑了。” 王闿龄一窒,虽然知道道理是如此没错,但是体内藏着一只蛊虫,总让人无法安心。 “那顾小娘子可否出手将我体内这只也一并杀死?” 顾玉潭作出一脸为难之色:“倒是也可以,只是我体质特殊,可自行排毒。若是要为你解毒,就需要几味珍贵的药材。” 王闿龄倒是一点都不担心,缺什么药材尽管买好了,他不缺钱。 顾玉潭缓步走近,直到他面前才停下脚步,低声说:“这需要的第一味药材,乃是生息草。” 生息草是金县的特产,且无法人工培育。按理说金县有这样珍希的草药应该早都富裕了才是,但是这生息草十分神奇,只有在采摘后一刻钟内方有药效,一刻钟一过,就会化成一株无用的枯草。 所以王闿龄为了救命,就只能带她回金县,这也是她的第一步计划。 果然,王闿龄几度天人交战后,还是试探着问:“只需要生息草?” 顾玉潭摇摇头:“要试过之后才知道,或许还需要另一味更难得的药材,只是我现在还不能说。” 王闿龄咬牙点头:“好,那便劳烦顾娘子随我去一趟金县。” 顾玉潭颔首。 等到王闿龄回去准备相关事宜的时候,顾玉潭才将自己的计划告知了大家。段月棠几人都很是担心:“你去他的地盘,这岂不是羊入虎口?” 顾玉潭将自己在他回忆中看到的那一幕告诉了他们,彭嫣有些将信将疑:“这蛊虫当真如此厉害,能让两人的回忆都暴露在彼此面前?” 顾玉潭摇摇头:“我体内的是母蛊,所以他应当是看不到我的记忆。” 她其实自己也不是很确定,只是因为王闿龄到现在为止并未表现出任何异常,所以她觉得应当是没看到。可她不知道的是,王闿龄其实也看到了她的回忆,只是没有那么清晰,但是看到之后却更加惊心,因为在她记忆中的许多东西,已经远远超出了王闿龄的认知。也正是因此,王闿龄才会坚信她一定有解蛊毒的方法。 王闿龄自是找借口向府学休了假,因为他和顾玉潭明面上看,都是这次胡尧行刺的受害者,所以府学很容易就给了他们半个月的休假。只是几位夫子都叮嘱顾玉潭养好身体后还是要时不时看看书,毕竟距离明年乡试只有不到十个月了,而参加女子科举的学生们,都只有这一次机会。 告别了众位夫子,顾玉潭先拜托李朝送母亲和彭嫣回家。段月棠有些不愿:“娘与你一同去吧,实在是太危险了。” 顾玉潭撒娇:“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