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个十来岁涉世未深的小姑娘所写,倒像是读尽了多少历史沧桑,看尽了多少朝代更迭后的通透与智慧。 当然,郑老夫子也看完了这篇文章,却是忍不住脸色铁青。他在那字里行间努力寻找错漏,却发现几乎无懈可击。半晌后,他阴沉着脸看向顾玉潭:“此次是由你二人比试,若是挪用他人文章,可就算是作弊了。” 他这话一说,杜绾便是腿下一软。 而顾玉潭则皱眉:“郑老夫子这是何意?” 郑老夫子看向她的目光满是质疑:“你一个十来岁的女娃娃能写出这样的文章?笑话!只怕是你书院的哪位先生所写的吧?也不知是你私下挪用,还是他们授意与你,这祈焉书院的学风,还真是堪忧啊!” 谢崇椋目光一冷:“郑夫子慎言。倒不知你如何证据,说这文章就不是玉潭所作?” 贺茗也气得脸红:“我看郑老夫子是有意针对我祈焉书院,哪怕扣个莫须有的罪名也要将书院拉下水。敢问孔大人,这可算是诬告?” 知府大人也十分不满,往日里只觉得这老头刻板了些,经过此事才发现,他竟然是如此气量狭小、颠倒黑白之人。他冷哼一声:“郑夫子这便是要我现在开公堂了?那便断上一断。” 郑老夫子与杜绾都是心中一慌,虽然别人不知道,可是杜纤与杜绾却是亲耳听到过郑老夫子吟诵这篇文章。杜纤如今被送回了杜家,万一等她清醒后出来作证,这一老一小的名声可就算是尽毁了。 郑老夫子心中有鬼,转头哼了一声,算是作罢了。而杜绾并未看到顾玉潭的文章,只是刚刚听郑老夫子竟然怀疑顾玉潭的文章是祈焉书院的夫子们所作,就知道了必然不同凡响。 她一时间竟觉得松了一口气,这样也好,她输得不冤。否则拿自己老师的文章,就算取胜了也不光彩。 她一改之前的不安,淡定地看向孔大人与诸位夫子,等待最后的结果。 果然,孔大人与其他夫子商议过后,便严肃宣布:“此次比试,顾玉潭胜。” 一时间丹县的学子们纷纷欢呼庆祝,就连原本跟在胡尧身后的几位,也忍不住加入了庆贺的队伍。这可是有史以来,第一次由丹县的学子战胜昌县的学子,而且是两县案首之间的较量,够他们吹嘘很多年了。 往常丹县与昌县比经济从没输过,比文采却是从没赢过。所有丹县的读书人,在昌县的读书人面前就无端矮了三分。如今一雪前耻,却是靠着一位刚刚读书半年的女子。大家的目光又是钦佩又是复杂地看向顾玉潭,一时间倒觉得心中五味杂陈。而这些目光中,却夹杂着一道带着恶毒审视的视线,顾玉潭也感受到了,转头去寻,却见胡尧混在人群中,看向她的眼神竟仿佛恨不得生食其肉。 顾玉潭蹙眉,胡家为什么从一开始就这样针对她?乔瑛宁的死到底跟他们有没有关系? 她隐隐有种感觉,胡家的背后,有着更为黑恶的势力。 她转过头,视线却与谢崇椋对上。谢崇椋眼中的欣赏和重视丝毫不加掩饰,顾玉潭忍不住便笑了,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她对谢崇椋会一直有好感。谢崇椋自第一面见她,便一直是以平等的态度来看她。 他尊重女子科举,欣赏她的才识,甚至于不遗余力为她提供帮助。这个年代的许多读书人为什么会反对女子科举?除了固有的男尊女卑观念的影响,最根本的原因还是他们的恐惧。他们害怕女子明理,害怕女子走出那小小的后院,见到这个大千世界的精彩,更害怕有朝一日,这些女子甚至于会超过他们,成为国之栋梁。 为了保护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