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那是见义勇为,不出手也是情理之中,她没必要对人家进行道德绑架。 不过,有些话她还是要问清楚的。 “敢问院长,当日是受到了何人威胁?可方便告知晚辈?” “听闻你曾送过椋儿一支罕见的关东辽尾?” 院长夫人突然插嘴,顾玉潭愣了下,虽然不知道话题怎么离了九万八千里,但是也只能乖乖点头:“是为了答谢谢公子辅导之恩。” 院长夫人面有惋惜:“我见了那支笔,更为罕见的是那装笔的黄檀木盒,如今市面上这样好的木头已少见了。” 顾玉潭觉得这个时候是应该说“您若喜欢我也送您一份”,但问题是她那老是随机出奖品的系统未必肯给面子,所以她张了张嘴还是闭上了。 还好院长夫人也并不是此意,接着叹了一句:“听椋儿说,那是前知府曹大人赠与令堂的。你应该好好保管,那指不定是曹大人留世的唯一一件遗物了。” 顾玉潭悚然,遗物?她也是听母亲说起,在父亲去世没多久后,前漳城知府曹大人便调任了。至于去往何处,她母亲自然不知。所以她才敢借着曹大人的名头,将那件礼物送给谢崇椋。哪成想这曹大人已经不在了? 她心里赶紧默念罪过:实在是冒犯了,不知者不罪,知府大人您在天有灵别和我计较…… 不过念了几句她终于反应过来了,试探着问:“曹大人离世与先父也有关?” 院长夫人看她如此一点就通,倒是有些意料之外:“令堂过世的第三日,我们接到了京中来信。令堂过世半月后,曹大人被调任为吕州知府。令堂过世两个月,我们得知了曹大人在巡查中猝死的消息。” 顾玉潭的心一点点沉下去,院长夫人句句不说有关,可句句都在告诉她,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 院长看着她也是惋惜:“令堂过世后,我们也想出手照拂你们母女,但是奈何每次都被人暗中挡了回来。送去的银子总被半路或抢或偷,派去的人总是被打晕劫走,关几日再放回来。时间一长我们才察觉,反而是无人过问之时,你们母女虽然辛劳,但却能平安度日。” 顾玉潭面色紧绷,对往昔知道的越多,她才越发明白,顾家面对的,到底是怎样强大的对手。 书院派去的人手,都被纷纷挡回,那么那位有口难言的吴掌柜,是不是也曾面对过相同的处境?凡是想对她们母女伸出援手的人,都会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制约? 院长安慰道:“你也别怕,你既是故人之女,又是我书院的学生,我们便没有置之不理的说法。椋儿昨日已请县令大人上书举荐信,不日便将到漳城当个府学教授。” 顾玉潭心下感动,府学教授虽为正七品,实则远离了权力中心。谢崇椋此举,怕是对他仕途不利。 她有些惴惴地看向院长和院长夫人,总觉得自己耽误了人家儿子的大好前程。没想到面色清冷的院长夫人却是和缓了神色,微微露出一个笑来:“你不必有心理负担,这是椋儿自己的心愿。我与他父亲,并无异议。” 说完两人便是相视一笑,想当年顾令则高中会元的消息传回漳城,不单是知府曹大人想与他家结亲,自己夫妇二人也是动过这等念头的。可是后来受到京中人的威胁,他们为了护住书院,不得不打消了结亲之想,可是这十年来,却日日活在歉疚之中。 如今新帝登基,儿子受命归乡,他们终能一偿当年的缺憾。况且看那傻小子,似乎也对顾家丫头挺上心的。到底是顾令则的后人,便是个女娃娃,一样有着让人为之倾倒的风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