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册子递还给九婴,说:“我倒有期待,仙门见我,是什么情了。”
九婴闻言忽然起身,“蓬莱一便没安好心,你该不会真要投罗网吧?”
“我当然知晓他没安好心,可我也没安呐。”宁拂衣荡起笑靥,“我躲躲藏藏了三十年,如今也该要他们一同担惊受怕了。”
“蓬莱想尽办法想要引我出现,我想时候,是谁先乱了阵脚。”
宁拂衣说完,起身伸了个懒腰,腕子上的一念珠从顶端滑落,挂小臂处。
她这便又记起一,从一念珠中取出个琉璃瓶递给九婴,里面的珍珠流光溢彩,水一样滚动。
“若我记得不错,这个日子,鲛人已然免去罪责,被重塑记忆,接回蓬莱了吧?”
九婴嗯了一声。
“劳烦,帮我将他的记忆还给他。”宁拂衣转着手指,小步往前,“顺便附上一言,就说,恭祝新。”
“好。”九婴拖长嗓音,不情不愿应下,扬起下颚道,“你将活计都交给我了,你己做什么去?”
“寻褚清秋?”九婴歪了歪头,略带调侃,“你不是又要贪图色罢?”
宁拂衣脚步戛然而止,随后半真半假地道:“我养她肉身,护她一世,当已是尽心尽力了。”
“当年她将我拦心外两次,我没有么不要面皮。往后,再也不会去寻她。”
这话说得多少带了气,宁拂衣放下手指,背身后:“我是去黑水河里,借判官一用。”
……
上次去地府,竟已是三十年前,会儿她还变作了只金花鼠,咋咋呼呼地赖褚清秋的肩头。
但这一次踏入地府,着周围没精打采,刚从人世抽身而出的无数魂魄,心里却搅不太起什么波澜。
唯独有怅然,人这一辈子再怎么风光,死后都得懵懵懂懂咬着手指,等着喝孟婆的一碗汤。@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她身后带她进来的女判官小心翼翼揪着身上绳索,赔笑道:“我说这位魔头,我都带您进来了,您就将我放了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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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拂衣侧身躲过一个被车裂的鬼魂,开口:“不问我是人就带我进来,你不怕我搅乱你这地府?”
“乱了就乱了,我就是个通宵达旦捉鬼的鬼差,哪儿管得了你们大人物的。”鬼差涂了一脸的花油嘴滑舌,“能不魂飞魄散便是追求了。”
“你是料定了我会此处放出魔气,然后被厉鬼吞噬吧?”宁拂衣嗤笑一声,早就穿了她点心思。
却也没再多说什么,抬手抹了她记忆,随后俯身躲开一瞬间涌来的鬼魂们,无声踏上了黄泉路。
她面色如常地躲避开鬼魂,趁着孟婆走的功夫经过奈桥,迎面走向了孤寂盛放的,漫山遍野的彼岸花丛中。
她不慎碰一株彼岸花,随后险被忽如其来的刺痛撂倒地,她踉跄几步走出花林,疼得冷汗沾湿衣襟。
撩开衣摆,一道深可见骨的痕迹出现小腿上,鲜血顺着肌肤流如足衣。
她撕了条衣角将包起,心里不由发麻,原来只一个伤口便能这般疼痛,么褚清秋腿上层层叠叠的痕迹,岂不是痛进了骨子里?
她正抬起头来,却忽然敛眉后退,原是身旁的花丛中不知时坐了个人,而她居然半分都未曾察觉。
人是个发苍苍的老者,下巴处的胡子被编成了粗长的麻花辫,垂胸前晃荡,他正合着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