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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迷(3 / 4)

娘,不许那样说话!”

姥爷去扶佟军北。

佟军北不起来,抱着头还是那句话:“都是我的错,都是我错了……”

陈念珍的脸早就在双胞胎大闺女被抱走的时候丢尽了,她怕什么家丑不可外扬!边哭边诉委屈。

“爹啊!你不知道啊,他们家不做人事,骗婚啊!哥嫂不能生抢我的孩子。”

“我好好的一个孩子,嘉阳多乖啊,嘉阳多聪明啊,给他们逼的离家出走要自杀,我顾念孩子心里难受,没去闹着把孩子要回来,他们可倒好,让我别闹了,说要不是我闹孩子至于自杀吗?”

“爹,我好好的过我的日子,我至于闹吗?”

“爹啊!我娘是咋死的你忘了?我大姐是咋被人带走的你忘啦?娘死的时候我在娘的坟头发过誓,我一定把弟弟妹妹照顾好,等我长大了结婚了,我就是穷死累死就是被人骂死打死,我也不会把我的孩子送人!”

如果不是被逼急了,陈念珍绝对不会在姥爷跟前说这句话,她实在是太难受了,有点口不择言,说出来之后全场寂静,包括拉架的都不敢发声。

这个话题对姥爷一家来说是个禁忌,没有人敢提。

可是没有人敢提这个伤疤就不存在了吗?它就像一个不能愈合的伤口,时时刻刻腐蚀着姥爷的内心。

姥爷已经没有眼泪可流,如果可以,他也想像二女婿一样,抱着头蹲在地上,只要说一句:“都是我的错,都是我错了。”

可是他不能,他是家里的顶梁柱,大女儿走了,大儿子也走了,剩下的这些孩子,他得养好!

还有嘉月,他一定得把嘉月养好。

姥爷放下手里的镰刀,仍在地头,沉默不语地往村里走,走的特别快,背影看着莫名的沉重。

姥爷难过了!

陈念珍不敢闹了!

佟军北也不敢哭了。

二舅留在原地看着他们俩,从远处跑过来的三舅小舅和二舅妈,面色焦灼的追在姥爷后头。

二舅痛苦的抹了一把脸:“二姐,别闹了,不然你们回家吧,别惹爹难受。”

陈念珍自知闯祸,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然后擦了一把脸,擦也擦不干净,眼泪止不住的流,她一声不吭的弯腰割麦子,哭到看不清,全凭感觉在割。

佟军北从地上坐起来,默默地割麦子。

这些年总是这样,佟军南和周新梅麦忙的时候回家帮忙,佟嘉月的两个姑姑忙完了自家的,也回娘家帮忙,等佟家的地收完,佟军南帮着父亲扬场,打发佟军北来老丈人家帮忙。

佟军南为啥不去自己老丈人家帮忙?

谁让他们两口子抱了陈念珍的孩子呢,心里头有亏欠,连带着对不起孩子姥爷一家,在感情上低人一头。

谁不是低人一头的?

陈念珍时时刻刻觉得自己怄的慌,觉得自己生不如死。

佟军北活成了一个赎罪的工具,对不起这个对不起那个,他谁都对不起,又谁都没有办法弥补。

两个人看起来多可怜的,一边哭一边割麦子,悲伤的气氛无声的蔓延。

有那心头软的,跟在一旁偷偷的流眼泪。

二舅也哭。

他也一边哭一边干。

周围人看不下去了,纷纷劝他们。

“你们三个别哭了,回头再割到了腿!歇会再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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