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本能地仰起头,要看清来人。
她眼眶通红,眼里一片水雾,一颗豆大的泪珠正划过她的脸庞,表情难过又诧异——她没料到许歌会出现在这里。
许歌愣住了。
她看见薛应月又匆匆把脸埋了回去,像一只受惊又脆弱的兔。
薛应月低头胡乱用手抹去眼泪。
她脸皮薄,不想人看到自己的窘态,那太丢脸了。
而在她匆忙擦掉眼泪时,许歌已在她身边坐下,掏出纸,握住她的手腕,把纸放进她的手里。
接着,许歌了一句让她忍不住哭得厉害的话:
“你怎了?”
简单的四个字,却让她的委屈像找到了宣泄的地方,一窝蜂地涌了上来。
眼泪越掉越多,越擦越多,无法停止。
努克制的声音最终像是缴械投降般发出三缕细微的哭声。
她怎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了。
那对爱争吵的父母离婚明明是一件好事,是解脱,他们释然,她也应该释然。
可是她是难过。
她以后没有家了,好像也没有父母了。
这是她自己选的,但她是觉得难受。
像人猝不及防扎了一刀,迟迟缓不过来,疼得她忍不住掉眼泪,像个小孩一样坐在路边哭。
她的底也渴望一个温暖的家啊……
她渐渐泣不成声,语不成调,完全没办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眼泪擦了又擦,却越哭越厉害。
在这时,她身边的人轻轻地把她抱进怀里,温柔地说:“擦不干的眼泪咱们不擦了,让流吧,流个痛快,你也哭个痛快,哭出来里会好受些。
“不怕,我在这里陪着你。”
薛应月听见她这句话,情是百感交集。
她不想让无关人士承受自己的情绪,可是……可是许歌真的太温柔了。
此刻的她,比任何人都需要这份温柔的陪伴。
她抓住许歌的衣服,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转头把脸埋进她怀里。
“你帮我……”
“嗯?”
“帮我挡一挡……”
薛应月哭得抽抽嗒嗒,说话也一停一顿。
哪怕是这个时候她也不想人看见她在哭。
许歌听完之后,她可爱得忍不住弯起唇角,四处张望。
“放,没人,咱们。”
怕她担,还把她往自己怀里又带了带,将她抱得紧,给足她安全感。
薛应月声音微弱地说了一声:“……谢谢。”
许歌登时笑意深,轻轻拍了拍她的背:“不客气。”
她低头看了眼怀里的人,脑里不合时宜地冒出一个题:
真是奇了怪了,怎有人能在哭的时候还这可爱的?
许歌陪着薛应月坐了好一会。
直至冷风袭面,吹得人脸上像刀刮一样疼。
她又看了一眼怀里人,默默帮她将围巾围紧,然后道:“这里风大,要不回寝室吧?回头生病了不好了。”
薛应月弱声道:“我室友在……”
许歌瞬明白她的意思。
接着她看见薛应月慢慢地退离自己的怀抱。
她:“……?”
薛应月哭了一会,情舒缓不少,此刻也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