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手机,好像正在玩游戏,见来人是温以而非突击检查的领导后明显松了一口气。 “什么事?”他穿着白大褂,把门敞开让她进来。 温以还没有说话,本来是在想该怎么形容,他等不及,双手重新捧起手机,一边开麦和游戏里的人道歉,一边叫她自己找个位置坐着等会儿。 温以把话咽回肚子里,坐在旁边等了十分钟,刚好十分钟,他结束游戏,放下手机,坐在长桌后,抬眼望向她。 “又是肚子疼?” 他还记得她,不少次上医院说自己肚子疼,叫做检查倒是乖乖全做了,什么问题都没有。 他也能理解,第一次怀孕,要做妈妈了,有点紧张情绪是可以原谅的。 但她三番五次这么来,这么耽误他的时间,他自认为自己脾气虽然好,可也禁不住对方这么消遣。 温以点点头,小声补充道:“流血了。” “嗯。”年轻医生单手把玩着手机,“多不多?” “.......挺多的。”她的声音有点颤抖,一直自己一个人待着还好,现在和别人说起这种事情就忍不住想哭。 “一直在流血。” “做个检查?”年轻医生问。 温以没说话。 “或者直接用药吧,应该和前几次是差不多的。”医生轻描淡写道,“流血嘛,大多数时候是很正常的。” 温以忽然抬眼对上他的目光,清清亮亮的一双眼,闪着些脆弱的泪光,是有些惹人心疼。 年轻医生别开眼,掩饰一般低头开出一张单子。 “去药房拿药吧,今天没护士,一会儿来找我,我来给你弄。” 她接过药单,买好药拎回来,一整个塑料袋的玻璃药瓶,摇摇晃晃,叮铃作响。 医生带她到隔壁,给她扎了针,象征性地说了两句,整个房间只有她一个人。 还是在流血,温以其实有点失望,还不如不来医院,她自己在家里睡一觉,还不如一个人在家待着。 只是有时候她很害怕,想要一个确切的答案。 她坐着输液,过了没多久新来了一对情侣,男孩半夜牙疼,没有牙医,医生给他上了消炎药,女孩陪着自己的男朋友输液。 他俩挺吵的,一直在说一些絮絮叨叨的话,声音不大,像苍蝇嗡鸣。 温以本来有点打瞌睡,肚子还在疼,她不敢瞎动,就歪歪扭扭靠着椅背坐着睡觉。 但她被吵得睡不着,强忍着撑到小情侣离开,天已经亮了,渐渐有车声从窗外的街道上传来。 上学的小学生笑笑闹闹地大叫,清晨的小鸟叽叽喳喳地寻找虫子的踪迹,公交车的沉吟,小轿车的鸣笛,她头疼得想吐,但肚子好像没有那么疼了,也没有再流血,只是头疼得很厉害。 她其实一直在断断续续地发低烧,已经好几个月了,好像从发现怀孕之后就总是低烧,有时候温度还会变得更高,吃了药也不会有太大的好转。 这些都是正常的反应,大家总是这么和她说,也没有太多的人,她没有倾述对象,大多数时候都是自己去网上搜索。 有些回答用过来人口吻说,孕妇的激素水平和正常人有差别,这是很正常的,平日里那些低烧也算不上什么。 但她还会头疼,还会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输液输到早上八点,医生要换班,打完最后一把游戏,连跪了一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