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只遭到遗弃的可怜小狗。 可是这女孩坐在豪车里,她特意绕到前面看了下车标,进口的梅赛德斯奔驰,不是一般人开得起的车。 她眼里的温以,就像不寻常人家养在深闺里的千金大小姐,弱柳扶风,细腰袅袅,享受着最金贵的照料,过着最最骄奢的生活。 温以靠着车窗打瞌睡,车辆走走停停,她睡得不踏实,迷迷糊糊想要摇上车窗,风有点大,吹得头隐约疼了起来。 她抬头,不经意往外看了一眼,车正好堵得停了下来,旁边的道也停了下来。 旁边那辆车里,坐在驾驶座上的姑娘,带着普通的黑色方框眼睛,用一种充满羡慕与向往的目光,静静地注视着她。 她忽然心如乱鼓,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对方这样的目光。 有什么值得羡慕的。 她想不明白。 她想不明白很多事情,有一些是不想去想明白,类似于旁人的厌恶,曾经遭受的那些无法释怀的伤害。 还有一些想不明白的事情,就像现在,没什么值得羡慕的,一个人坐在豪车里,这个城市、这个世界的一切,没有任何属于她的东西。 她失落地摇上车窗,垂着眼,压低眉,一副很难过的样子。 没有人会问她为什么难过,也没有人会因为她的难过而难过,或者是心疼,或者是着急。 有的时候她不想去想这些事情,不想这么难过,没有人会想一直难过。 但是没有开心的事情,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心。 很多时候她难过得想死,真真切切地考虑死的代价,可还是有留恋,就像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稻草悬在头顶还没有落下,她就不能被压死。 以前是乔羽,现在是她的宝宝,她觉得这世界上还有值得活下去的留恋,所以必须得活下去,还没有到死亡的地步。 即使已经难过得喘不过气来,身体好像浸泡在水里,已经开始发烂发臭,皮肤起皱,脏器溃烂,没有了呼吸,陷入了叫人窒息的黑暗。 她坐在走走停停的车里,被拥挤的车流堵在大都市宽敞的道路上,上高速还有一段路,他们正在高速路前最拥挤的路段。 现在抬头能看到星星,也能看待月亮,今晚的月亮不圆,弯弯的,好像在苦笑。 月亮倾洒,她抬头去看,隔着防窥的玻璃车窗,月亮落在她的眼里,朦朦胧胧,好像在发光,又好像酸酸涩涩的泪光。 眼泪从脸颊滑落,她却懒得抬头去擦,眼泪很久很久没有干,难过好像得哭一哭才能好受,但是哭了以后并没有更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