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意出,他们两口子倒霉,养了个白眼狼出来。 她现在在以前的亲戚朋友圈子里的名声很差,她以前也没什么朋友,就只有一些无聊嘴碎的亲戚,整天说着说那,说她是不孝顺的,以后迟早招报应。 她每天看着手机微信群里的那些关于她的批判,大家好像都忘了她还在群里,还看得到这些话。 她什么也没有说,她没有能够在乎的人,他们骂她或者看不起她,这些她都不在乎,她从小受委屈习惯了,以前家里就重男轻女,她都熬过来了。 其实现在的日子好过了很多,除了新的家人也不太喜欢她以外,她甚至觉得现在的生活还不错。 她看着手机里温母发给她的图片,今天弟弟入学,交了五万块钱,进了区里最好的高中。 弟弟长高了不少,有一米七几了,比她要高半个头,穿着新校服,黑色的西服西裤,里面搭一件白衬衣,再系个蓝色的领带。 拍这张照片的时候,弟弟站在班级队列里,灿烂的阳光落在他们这群朝气蓬勃的年轻人身上,他们将在这样好的一所高中读书,将来考上很好的大学,迎接光明的未来。 这所高中和温以以前读的那所职高挨得很近,有些人总拿这两所学校做比较,说一个是祖国的未来,一个是未来的渣滓。 她以前放学的时候,隔壁高中的学生也放学回家,穿的就是弟弟身上这套校服,他们从温以面前走过,身上仿佛有一股书卷的气味,对于她来说遥远得怎么也摸不到。 当初她也是中考失利,差五分够到分数线,比弟弟还少点,一万块钱就能进去。 但是她的妈妈不愿意,她现在做梦都是那天晚上,她跪着求妈妈,妈妈心软给她交了钱,她进了高中,考上了大学,大学毕业找到一份体面的工作,成为了一个体面的普通人。 梦总会醒,她醒来就躺在床上,静静地想以前的那些事情,那些难过的事情,随着夜色的侵蚀,一点一点占满她那颗千疮百孔的心。 有些时候,她更想常住在梦里,在梦里逃避这些难以抉择的纠结。 妈妈见她收到了图片,就给她发消息,说弟弟开学了,你是个当姐姐的,可以适当关心一下弟弟,生活费什么的,当姐姐的也该帮扶一下。 她的妈妈说,弟弟是个男孩,男孩饭量大开销多,一个月生活费两千才勉强够。 但是他们夫妻俩的工资加起来也就那么点,她以前工资上缴的时候好歹轻松了一段时间,现在又紧巴巴的,爸爸有高血压,现在日子紧得药都要吃不起了。 她说,如果得不到你的帮助,家里可能很快就要撑不下去了。 这套说辞其实她以前也用过,在她职高刚毕业,想考大专然后专升本上大学的那段备考时期,她的妈妈每天都向她哭诉家里怎么怎么揭不开锅。 他们都在工作单位吃饭,弟弟在学校食堂吃饭,只有温以毕业放假在家备考,她觉得家里条件困难,不好意思要钱,手里还有一些以前从生活费里攒下来的钱,她就每天吃馒头,吃咸菜,用这笔钱过了一段时间。 他们也从来没想过她,从没问过她钱一类的事情,他们好像觉得她每天在家不用吃饭一样,温母每天不厌其烦地告诉她家里有多穷多揭不开锅。 他们这样搞得她好像不出去工作分担家庭压力的话,就很快会害得一家人饿死。 后来她放弃了考试,即使已经准备得差不多,她出去工作,把自己的工资上缴给父母,终于让他们闭了嘴。 但是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