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李婠南陪着砍砍和程君珞又吃了些东西,等她们要歇下了才自己回到书房。 苏客然在暗地见她压抑着心事,未曾传唤而现身。李婠南见他进来,才停笔反复用古黎字写着“岫岫长安”。 “大哥还没睡。” “殿下有事烦心。”苏客然陈述。 “总有烦心事来,但我少时就被父皇训练的少为烦心事心烦,可渐渐地,他离开的时间越长,我这个能力就越浅淡了。”李婠南时时怀念太宗皇帝。 “因为司寇星野吗?”苏客然问。 李婠南叹息一声,“因为我自己。” “因为我自己也开始搞不清楚我想要什么了。” “殿下想做什么就去做,想要什么就要什么。”苏客然无条件支持李婠南。 “我想……我想……”李婠南在思索着什么,她侧头看向窗外,雪依旧没停,“我想见他。” 见谁?她没说。 “大哥。”李婠南又唤了苏客然一声。 “嗯?” “你说这场雪会下到明天吗?” 苏客然也侧头看向外面,这场雪已经整整下了一天一夜了,“也许会,也许不会,殿下是希望会,还是不会?” “如果这场初雪能下到明天,我就去见他。” 另一边陈王旧邸,司寇星野也未曾入眠,他在雪夜披着大氅站在卧房前廊,不知想些什么,身前的鱼池也结了冰,看不出生机来。 张禹上前关切:“我昨日还听见星野殿下咳嗽来着,想是之前还没有好利落,这外面又冷,您怎么不去屋里歇着?” 说罢,司寇星野像是配合他的说辞一般,竟又咳了两声。 “自来听闻安和少雪,不像我们后铎,入了冬日频频大雪,这两日见此,倒是让我有一种回到了后铎的错觉。” “星野殿下这是想家了。” 司寇星野在李朝做的是金贵质子,待遇是顶尖儿的,没谁敢惹他不高兴,皇帝要是知道他思乡,怕是又要想着法讨好他了,可好像没有人会记得李朝也送了一位质子到都朝,那位太子过的又是什么样的生活呢? 这是太子入都朝大半年来,李朝第一次有人私下为他走信。 李婠南这次给他传信,直接表达了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会达成什么样一个结果,而又没有非常重视的将此信快马加鞭送到他手中,等到了都朝,送到了太子手中,怕是早就大局已定。 李婠南本就没打算太子有什么想法,她只是通知他。 院子里的榕树四季一个样,偏在雪日中不同,李婠南喜欢盯着这棵树发呆。它高大茂盛,遮蔽了大半个院子,枝丫还生长到周围的屋顶上。 它像是卫士,无比忠诚,给人无尽安全感。 两个人明明没有商量,却各自在这个雪夜中未曾安眠,而是立于一处,望着彼此的方向。 他就在那里,他就在心里。 她就在那里,她就在心里。 安和长夜漫,怜汝不还家。 午夜之后,苏客然见她还不曾入睡,外地刚好有密报来,便带着密报入书房。 李婠南接过,淡淡的看着,饶是已经习惯了各种事情的出现。 天将微亮,街道之上,出早市的小摊有三三两两,这个时辰,衙门安排来清扫正街的小吏也出动了,即使大雪未停,但还是要及时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