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云蒲争论了一番,“有些女郎的文采并不输男子,考中状元,入朝为官又有何不可。” 父亲说她的言论大逆不道,要她平日多读《女诫》,不要异想天开。 云栖在赌气之下,把教导女子在家相夫教子的书全烧了个干净。 赵瑜悠闲地嗑着西瓜子,叹道:“有时候我真搞不懂,你的脑袋里装的都是什么?入朝为官有何稀罕人的,在外边自由自在的,想去哪儿玩就去哪儿玩。等到了议亲的年纪,找个靠谱的郎君嫁了,这样无忧无虑的,多好啊。” “清嘉,我说得有道理吧?” 回应赵瑜的却是一阵接一阵的掌声,只见竹帘后站着身穿黑袍的男子,他戴着面具,大笑道:“有道理,有道理。谁若是有福气娶了丹阳郡主,那简直是烧了高香,祖坟要冒青烟儿了。” “朱、朱衙内?”赵瑜嫌恶地皱起鼻子,说道,“脏□□不好好地待在井底,蹦出来吓人吗?污了本郡主的眼睛。” 这几个月来,朱衙内在汴京可谓是身败名裂,汴京小报讲述了他贪恋美色而杀害陈记油饼家的闺女。 勾栏的名角儿黎婉也因受朱衙内的侮辱,投河自尽。 朱衙内仗势欺人,是百姓们原本就知晓的,怎知他这畜生背地里做了如此多的龌龊事! 饶是朱太师有再大的权利,也依旧堵不住悠悠众口,只得让儿子收敛些,在府里好生调养身体。 朱衙内恢复神智之后,坚信是有恶毒小人在算计他,开始入魔的盘查—— 今天正是他报仇的日子。 “污了丹阳郡主的眼睛,实在抱歉。”朱衙内揭开面具,露出狰狞的脸孔,发黑的嘴唇往上扬,“郡主聪明绝顶,应该听说过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云栖和赵瑜互相对视,朱衙内莫名其妙地到茶楼,该不会是查出来了那晚的事吧? 赵瑜决定试探一下朱衙内,笑问道:“自然是听说过,怎的?你现在会读佛经了?” 朱衙内逐渐逼近她们的茶桌,嘶哑地说:“不是不报,时辰未到。” 经过这些日子的变故,朱太师请了大相国寺的和尚到府里读诵佛经,朱衙内记得最清楚的便是这句。 赵瑜避开朱衙内如同怨鬼似的眼神,问道:“你……你要报仇,来这里找我作甚。” “砰——” 朱衙内的双手拍在桌子上,震得茶水直从杯盏里迸溅而出。 “丹阳郡主若是继续揣着明白装糊涂,小爷就不客气了。” 云栖握住赵瑜的手,示意她别搭理朱衙内。 “朱衙内是来吃茶的吧?”云栖故作镇定地打岔,“你喜欢喝什么茶叶?今儿个我们请你,学堂里还有课,我们需得回去了。” 朱衙内用手中的面具指着云栖,揶揄道:“不愧是伯爵府的六姑娘,比那一对双胞姊妹好玩,想溜走了事吗?你既爱多管闲事,那就代替云晚棠嫁进太师府做小妾罢。” “先让我猜一猜,你是白无常?还是故弄玄虚……拿石头砸小爷的仙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