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他左思右想,只得故技重施,到夫子这儿告状。 “您该——” “我该怎么?你这是来教我怎么教训云栖吗?” “不是,您不能罚云栖,我的意思是……夫子没觉得云栖最近变得懒散了吗?”贺昀的神情看起来很为云栖担心,他严肃地抿紧唇,说,“夫子,我观察过了,是国公府的卫元朔扰乱云栖写课业。” “我明白夫子欣赏卫元朔,但他并非文舒堂的学生,无人管教着他,始终不是好事。” 杨昴狐疑地捋了捋白胡子,若有所思地:“你怎知是卫元朔扰乱云栖写课业?” 经贺昀这么一说,杨昴回想了云栖这些天的表现,确实懒散了许多。 至于说卫元朔扰乱云栖写课业,也只是贺昀的片面之词。 “夫子,我保证不骗你。”贺昀信誓旦旦地竖起三根手指,说道,“您要是给卫元朔布置点课业就成了,他若是不写,我帮您把他赶出去。” “贺昀!”杨昴的胡子直往上飞,厉声厉色地斥道,“甚么你帮我把他赶出去?成何体统?此事我会多加留意,你先回去。” 贺昀无辜地耸了下肩,点头道:“好吧,夫子别动怒,您多留意留意,我都听夫子的话,我不赶卫元朔就是了。” 杨昴不胜其烦,他摆摆手,说道:“走走走,你快些走。” …… 翌日,东平王府的一棵桃树下,摆着一方书案,凋谢的桃花零零碎碎地落在鹅卵石上。 今儿个的天气有些闷热,少女埋怨的声音盖过枝头知了的吵闹。 云栖单手托脸,气鼓鼓地提着毛笔蘸了点墨,“我就昨日没有写课业,偏被夫子逮到了,你真是忘恩负义,背叛朋友。” “你何止昨日没写?”贺昀自知无理可言,嘀咕道,“这次是我的错,你也把我的头发扎成那副模样了,我们扯平了。” “你若是不存心找事,我才不捉弄你呢。”云栖偏过头去看贺昀毛毛躁躁的头发,怒气消了些许,忍住笑意,说道,“想让我原谅你也行,明日你让我再给你梳个别的发髻,我们就算扯平了,如何?” 贺昀犹豫良久,适才他在堂内舒舒服服地睡着觉,忽觉脑袋好像变沉重了,醒来摸了摸头顶,莫名其妙地多了个双丫髻。 不用去猜去想,一定是云栖给他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