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空气中弥漫着剑拔弩张的气息,贺昀蓦然笑道:“可我的主子是小姐,不是卫公子。” “小姐待下人温柔,对属下分外体谅。” “是吗?”卫元朔拧眉问,“云栖,你在哪买来的侍卫,这般桀骜难驯。” 云栖错愕地看了看贺昀,做侍卫也用不着做到这么逼真吧? 她转而瞥着卫元朔,说话至于带着火药味吗。 “随便买的。”云栖含糊地说,“你怎么会来这儿?” 原来国公夫人今儿个特意找云夫人吃茶,卫元朔哄着卫矩,准他跟着母亲一起去伯爵府。 本想着云栖下了学堂就该回来了,可丫鬟雪芝向云夫人禀报,云栖和淮安郡主到樊楼用膳了,要半个多时辰才能回来。 说到此处,卫元朔问:“淮安郡主呢?” “她……她回府了呀。”云栖不善在卫元朔面前扯谎,是以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我也准备回府了,樊楼的清蒸鲈鱼分量太多,所以我散散步,消消食。” 卫元朔默默地给云栖记下了一笔账,小东西对他说了两次谎。 新来的侍卫,假的。 和淮安郡主来樊楼用膳,假的。 卫元朔不打算戳穿云栖的谎话,点头道:“天色的确是晚了,你早些回去,下次你若再把我忘到一边,便不是糊弄我一句就方可了事的。” 云栖嘀咕道:“谁糊弄你了。” “有没有糊弄我,你心知肚明。” 两人互相争论着,最后云栖选择走为上策,溜回了伯爵府。 …… 当夜,将军府的守夜家仆换完当值,打着呵欠去外院南房歇息。 而今立夏,厢房渐渐闷热,贺昀躺在榻上,辗转反侧,明明闭着眼睛,可云栖的一颦一笑仿佛就在眼前。 他不到亥时便沐浴歇息,听梆子声响了一遍复一遍,从平躺转为右侧躺,再转为左侧躺,却毫无困意。 “竹砚,竹砚!”贺昀索性睁开眼,喊道,“你睡下了吗?” 竹砚坐在书案旁的一方短榻上打盹,闻声立即清醒过来:“公子又要问什么。” 今夜的公子格外不对劲,想来八成是在云姑娘那儿受了刺激—— “竹砚,你觉得我为人如何?” “你觉得云栖对我算不算特别?” “竹砚,说实话,你若不是我的书童,你认为我身上有何优点?” 这些问题,很不像是公子该思虑的,竹砚猜测,可能是夜深的缘故,云姑娘的冷嘲热讽,才导致公子难以入眠。 身为公子的书童,他要做的便是帮公子排忧解难,让公子变成身心强大的郎君。 他给贺昀的回答是这样的: “竹砚以为,公子为人真诚,有豁达的胸怀,不仅对朋友肝胆相照,且对老爷夫人孝顺。如果公子能改掉跟老爷顶嘴的这个坏毛病,那公子就是这汴京最出挑的温润君子了。” “云栖姑娘从小便待公子极为特别,公子回想一下,云栖姑娘在旁人那里是不是娴雅恬静,可到公子这里,却甚是活泼。” 贺昀越是琢磨竹砚的这番话,就越睡不着了。 贺昀从幼时忆起,云栖把他当做兄长似的依赖,而那时他也觉得云栖可爱,不由自主地想把好玩的物件送给她。 再到后来,云老太太的宴会上,也许是受梁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