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得来块好玉,想让你瞧瞧。” 吴管家觑见飞奔而来的倩影,捏了把冷汗,“丹阳郡主,您,您悠着些啊——” 赵瑜敷衍地应道:“知道啦。” 抛下这句话,她的影子也眨眼间飘走了。 吴管家有些纳闷,嘀咕道:“丹阳郡主跑这么快作甚?” 王府的周围有几条临街小巷,常在汴京住的百姓,才熟悉这一带路。 东角楼街的后边有三条无名的小巷,其中一个是条十字巷。 黑蚁在长满青苔的灰砖上缓慢地往巷尾爬着,夕阳的降落似乎并不影响它们行走。 云栖跟贺昀商议了两天要教训朱衙内的计划。 “竹砚确定朱衙内夜里会从这条小巷走吗?”云栖边走边问道,“如果他瞒着朱太师在勾栏玩,并且要赶在子时之前回到太师府,为何会走这条偏远的路呢?” “他怕朱太师闻到他身上的脂粉味。”贺昀顿住脚步,抬头看着瓦房的檐角,“竹砚说走出这条巷,就有香水行,朱衙内亥时从勾栏消遣完,再到香水行沐浴,待他回到太师府,刚好离子时还有一炷香的功夫。” 竹砚把朱衙内的踪迹调查得清清楚楚,朱衙内睡到日上三竿起,醒了便去樊楼胡吃海喝,午后回府歇息,酉时到娼楼或勾栏喝花酒、寻乐子。 日日皆是醉生梦死的。 孙知文在旁说道:“那咱们明晚在这里守着,我来扮鬼,昀哥儿在房檐上盯着,云姑娘就……就在府里好好歇息吧,深更半夜,挺危险的。” “不行。”云栖焉能同意孙知文的提议,安生地在闺阁歇息? “这主意是我出的,我明晚要和贺昀一起盯梢。” 孙知文向贺昀使了眼色,示意他劝劝云栖。 贺昀说:“多个人盯梢也好,以防万一。” 他们开始细细地商量着明晚的行动,由孙知文、小泉来扮鬼吓朱元魁,贺昀在房檐上盯梢,云栖则是在巷尾。 可谓是天衣无缝。 突然,兴奋的笑诡异地在他们的身后回响。 云栖看了不少神鬼的画册,那些畸形的鬼怪个个儿跳进她的脑海。 青,青天白日的,应该不会有护着朱元魁的鬼来这里吧? 而且,鬼的笑声原来是这样的吗。 暂时没有人敢回头看。 “捉弄朱元魁这种好事,怎么不带我玩?我说最近你怎么老是跟贺昀一块儿,原来是要扮鬼呀。”赵瑜抱怨道,“云栖啊云栖,这次算啦,下次有好事记得叫我,你们继续讲罢。” “我先想想,我是扮红发赤鬼好呢,还是扮黑白无常好呢?啊!扮阎王爷!把朱元魁吓得魂飞魄散。我手里有朱元魁做的丑事,他以为那些丑事无人知晓,到时咱们可以说出来吓吓他。” 云栖欲言又止,看来计划要稍加改变,丹阳郡主让明晚瞬间变得恐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