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再说这庶出的云晚棠姊妹俩,活泼可爱,才貌双全,将来必定也能嫁个好人家。 姊妹俩之后还有一个庶子,名为云子钦,他母亲孙莲是云蒲真正娶过门的小妾。 孙姨娘是朱门绣户的女儿,在旁人看来,商贾之女嫁给朝廷命官,即便是做妾,也是攀了高枝。 云蒲对孙姨娘可谓是百般疼爱,许是她的个性独特,脾气泼辣,在这深宅大院里显得格外特别。 云子钦比云栖仅年长一岁,老太太先前还担心云子钦会和他娘一样,刁钻野蛮,谁知是随了他父亲,极懂事极听话,沉迷读书。 书院的先生夸他是做官的料,必成大器。 只是—— 这孩子太闷了,请过安后,静悄悄地坐在一侧,木讷的眼睛一动不动,若非面如冠玉,生得幅好皮囊,瞧着才不像是痴傻儿。 老太太问道:“子钦,近来书念得怎样了?” 云子钦的眼神慢慢地有了光亮,颔首回道:“先生最近讲到《中庸》,孙儿念得尚可。” 老太太思忖着说:“哦,那子钦最喜欢哪段?” 云子钦念得铿锵有力:“君子素其位而行,不愿乎其外。素富贵,行乎富贵……君子无入而不自得焉。” 老太太继续问:“子钦为何喜欢这段?” “孙儿以为,这段话是告诉世人要安守本分,所谓君子,要行得正坐得端,不做小人之事。”云子钦语气平淡地说,“于我而言,我想成为君子,就要做到素其位。” “好、好孩子。”老太太的脸色柔和,拍手说道,“子钦还未弱冠,竟有此壮志,是云氏一族的福气。” 言毕,老太太意犹未尽,随即问:“栖栖,你是怎么看待这段话的?” 云栖是读过几段《中庸》的,但子钦哥哥说的素不素、行乎不行乎的,她只听了一遍,着实悟不出什么意思来。 她实诚地说:“祖母,孙女学识浅薄,不敢妄加议论。” “现在知道不敢妄加议论了?”老太太啧啧笑道,“之前你把王员外的孙子吵得泪水成河,嘴巴厉害着呢。” 老太太活到这把岁数,能亲眼看见儿孙满堂,个个儿有出息,可要说她最喜欢的孩子,还是云栖。 堂内的气氛宁静下来,婆子往老太太的杯盏添茶,别的小丫鬟则是垂目低眉。 云蒲约莫着散完酒味,慢步走进房,行礼道:“儿子给母亲请安。” “你到哪里吃酒了?”老太太笑着吩咐身边的婆子,“去,给老爷斟茶。” 云蒲敛了敛衣袖,尴尬地笑道:“回母亲的话,是去将军府吃酒了。儿子方才还在外面散了许久的酒味,看来是没有半点用处。” 老太太说道:“我房内常年点着熏香,你一进来,就一股呛鼻子的味儿,这味道跟你父亲爱喝的屠苏酒差不多。” “是,母亲没说错,贺将军请儿子喝的正是屠苏酒。” “你们难得聚得这么齐,今天可是个好日子。” …… 天色沉沉,到了管家锁府门的时辰,老太太已歇着了。 云栖准备回闺阁沐浴,走出老太太的房,穿过花园,只听云晚棠在后边唤道: “栖妹妹,栖妹妹。” 云栖停下脚步,转身欸了一声。 其实云晚棠姊妹俩平日里很少会主动去找云栖玩,但相处起来也不算生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