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昀抱臂说道,“竹砚把你要传的话告诉我了,不过我不与你计较那些。” “看在你今日这么倒霉的份儿上,你现在求我,我可以勉为其难地送你回去。” “求你?”云栖的怒气顿时消了大半,噗嗤道,“贺公子是跟我说笑来了,即使你求我,让我坐你的马回去,我都不愿意。” 贺昀微抬眼角,轮廓分明的脸露出散漫的笑意,说:“那你的笑话讲得比我好,我莫不是脑袋被驴踢了,才会求你坐我的马。” 孙知文闻到了浓浓的火药味,这两人各不相让,究竟要如何是好? 云栖懒得和贺昀吵嘴,挽着雪芝往前赶路。 一匹黄脊黑鬃的红马疾驰奔来,上面坐着的是位俊俏郎君,约莫着有十七八岁,他戴了一顶束发琥珀玉冠,身着月白长袍,气质卓尔不群。 他用熟稔的语气唤道:“栖妹。” 这郎君的脸没有一丝瑕疵,剑眉凤眼,儒雅贵气。 雪芝以为自己眼花了,东平王府的世子,怎会出现在这儿呢? 云栖后知后觉的应道:“姚郴哥哥?” 姚郴略微点头,目光柔和地说:“晨晓我陪同父王出城办事,刚才碰巧看到清嘉的马车,她告诉我你还未下山,让我来送你和雪芝。” “侍卫在山下等着。” 东平王在汴京权势煊赫,天家向来不喜异姓王的风头过盛,但独独对东平王格外看重。 赐给姚清嘉淮安郡主的封号,让姚郴跟着太傅读书。 天家把爱屋及乌发挥到了极致。 云栖雀跃地问:“是坐马车回去吗?” “没有马车。”姚郴带有歉意地说,“父王办事不爱坐马车。” 贺昀轻笑道:“世子是想让云栖坐你的马回城吗?” “以前听说世子德才兼备,心思缜密。是该最懂礼节的,你是东平王府的世子,带着云栖在汴京城晃悠,让旁人看了,要传出多少的风言风语?” 这番话让孙知文呆若木鸡,昀哥儿想得也太周到了,伯爵府的姑娘和北平王府的世子,坐着同一匹马,让有心之人看到了,第二日就会传出闲话。 都是少男少女,一旦有闲言碎语,姚郴是不影响以后娶妻,可云栖……定要受伤害。 想到这儿,孙知文看着姚郴的眼神多了分鄙夷。 算甚么谦谦君子,简直是没有道德的小人。 姚郴仿佛刚注意到贺昀的存在,神色清傲地问:“贺公子心思细腻,又缘何欺负云栖?” 贺昀顿了一下,道:“世子只知我欺负云栖,却不知云栖也欺负过我,从小的玩伴,偶尔闹别扭而已。” “清嘉有求于我,永昌伯和我父王同样是至交。”姚郴的目光仍停留在云栖那边,“若有人恶意中伤,东平王府不会放过他们。” 贺昀笑道:“说得轻巧。” “我送她回去即可,不劳世子费心。” 姚郴握紧缰绳,问道:“我送便有风言风语,你送便没有?” 贺昀理直气壮地答道:“这是自然,世子跟我不一样,汴京城谁不知道我和云栖是死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