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话,亦可以将此事视作诸晴抢了何城的路。 然而当时亭原君生死一线,不论如何诸晴总要搏上一搏。 只是世事难料,最后阴差阳错酿成了如今这样的局面。 在诸晴插进来之前,建兴帝有意培养何城,便在户部尚书还在的时候,就将许多事情越权交给了何城。 而今过去四年,何城已经成了户部真正的掌权人,他再想要另换一个人上去,恐怕压不住何城。 这也是建兴帝迟迟不见动静的原因。 虽说他不想放给何城太多的权力,却也不想废了何城这把刀——帝王一向是“贪得无厌”的。 最后建兴帝挑挑拣拣,在三月中把门下省的顾伊调到了户部尚书的位置上。 这件事才终于盖棺定论。 二月里,朝中无大事,建兴帝的后宫却迎来一位新人。 诸涪和宋晓登带着十几个随从,先去打听完闵都城里西南角发生过什么事情,将其中的神异之事一一记下。 ——不过多是些鸡毛蒜皮、混淆视听的小事。 比如夜间频频听闻外间有人声,推门出去又不见人。诸涪就琢磨着这恐怕是哪里来的野鸳鸯。 他们收集完城内的事情,出城往西南方向走,遇见有村落、城镇便停下打听。 宋晓登在和诸涪商量他们从哪些路走时,顺势建议诸涪自称他们是礼部的采风礼官,不会暴露身份,亦可取信于民。 诸涪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然后第二天临出发前就递给宋晓登一个身份牌子。 上边还雕刻着“礼部”字样。 宋晓登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夹在口中的话该不该问出口。 咱们琳琅所神通广大到这种地步了吗? 他们一路上经过不少地方,风餐露宿、星夜兼程。 只是这回诸涪的态度与以往大有不同,虽然称不上热络,但还是对宋晓登多有照拂的。 ——虽然他和宋晓登二人在这方面半斤八两,称不上谁照拂谁。 待行到一处田庄,见天色已晚,他们便去寻了田庄的主人,拿出“身份牌子”,有给出一些借宿费用,暂歇下来。 晚间田庄的主人还为他们准备了晚食。 用完食物后,诸涪说是散步,实则打探田庄里的情况。 没大会儿,他就拐了个老丈回来,对宋晓登说:“春寒料峭,我跟这位老丈行了一段路,聊得还挺投机,邀他过来,还请宋兄不要见怪。” 宋晓登自然不会因为这种小事生嫌,起身请这位老丈坐下。 待几人围坐一圈,诸涪拿出纸笔——他出门备的是削尖了的炭笔,不必研墨,只是他的字本就潦草,用炭笔写来更加难看,现在将人拐到住所后,他便取出毛笔,给了身边的宋晓登一个眼神。 宋晓登挑眉,但没多说什么,从行囊中取出墨条、方砚为他研墨。 诸涪再一次向老丈表明那个编好的身份,询问老丈此地是何处、近来可有神异之事。 老丈耷拉着眼皮,回忆一番后,缓缓开口道:“这里是茅家村,这个田庄属于镇上的富商,我是他雇佣的看守……” 这些话原先他就已经对诸涪说过一次了,现在又说了一遍车轱辘话,面前的两个年轻人听着他断断续续的废话也不恼,面不改色听着他说下去。 “……神异嘛,我也不晓得什么神异,稀奇古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