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将箭矢一送,这支箭矢飞向窄口壶,擦着壶口落进壶中。 “好!” 围观人中爆发出击节称快的动静,十几个人纷纷称赞起来。 待人声渐歇,还有一阵拍手声响亮,这时候那声音便显得突兀起来。 众人循声望去,很快一个个都露出见鬼了的神色。 只见诸晴站在他们身后,含笑望向他们。 “护军卫好。” “护军卫回来啦!” “护军卫幸苦了!” 一群心虚的下属们嘴上打着招呼,相继避让开,又觑着诸晴的神色,脚下准备抹油。 “先别着急走。”诸晴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样,一句话便叫那些已经溜了一段距离的人定在原地。 “大安律中,博戏赌财物者,该当何罪?”她偏头,目光落在这群神色躲闪的下属身上。 “堂姐,我们这不是博戏……”躲在人群里的诸易小声开口。 但因为院子里鸦雀无声,这句话便叫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诸晴嘴角勾着,漆黑的眸子望向诸易。 这刚刚还钻律法空子的家伙立马泄了气,“出卖”宋晓登道:“这话是宋先生说的。” 跟着大家一块装木头的宋晓登尴尬的咳了一声,这会儿是躲不下去了,只好讪讪道:“寓教于乐,寓教于乐……” 诸晴也没多说什么,只道:“银钱没收,下不为例。” 这伙人面面相觑,其间还夹杂着些敢怒不敢言。 毕竟是黄白之物,大家都是俗人,就这样叫上官没收走,哪里能甘心? 诸晴扫了他们一眼,从袖袋中取出一枚碎银,丢入陶罐,而后抽出一支箭矢,就站在原地随手一掷,箭矢稳稳当当落进窄口壶中。 “哇——” 躲在人群里的诸易看到这一幕,立刻怪叫出声,引得这群小伙子也都笑呵呵起哄着。 不知谁嚷嚷着“护军卫威武!”这样的呼声。 诸晴将装着银钱的陶罐丢给诸易,道:“今晚大家加餐,另起一份账单,不要记在公账上。” 诸易忙不迭抱紧陶罐,大笑着嚷道:“多谢堂姐!” 众人皆喜笑颜开,跟着后边恭维着诸晴。 诸晴也不搭理他们的说笑,看一眼诸涪后便离开了。 在琳琅所里,诸晴明面上交代诸涪的事情并不多,看起来只当他是普通闲散之人。 然而宋晓登不过数日,便看出来琳琅所里最特殊的便是诸涪,他甚至能察觉到诸涪隐隐的针对。 这世上总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憎,宋晓登便推测诸涪并不是表面上的悠闲,自己的官职或许无意间挡了对方的权力。 宋晓登在猜测缘由的时候,也曾联想到诸晴身上过。只是官场中对上官妄加揣测是大忌,是以宋晓登也不曾深想下去。 他只就着表面上一些看法,用这样的法子对诸涪不动声色的投其所好,不过被诸晴截胡了。 他不知道诸涪对自己的敌意是诸晴的授意试探,见诸晴毫不留情的举动,心下也有些打鼓。 倘若如他所想,诸涪是暗中为诸晴做事,诸晴怎么又待人如此冷淡? ——宋晓登倒是对诸晴心怀恩念,不曾想过诸涪的针对是诸晴对他有意试探。 暗中筹谋的事情,若是随便叫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