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就从他这儿套了笔钱出去。 只是这些银钱是穹王拿出来令他们这些幕僚打探消息所用,本就不是他的,商笃也不算十分心疼。 况且诸涪所言不假,诸晴自湖城回来后,治下越发严厉,再难从她的部下那里打听出其它消息来。 在此之前,琳琅所就是个大号的筛子,你在他们门口坐着都能听见琳琅所里的“机密”。而现在,琳琅所严密到一只飞虫都进出困难。 曾经在琳琅所谈听过消息的人,皆疑心建兴帝当时将于此事上可有可无的诸晴派出去,是不是有令她单独肃清琳琅所中叛逆之人的打算。 诸晴当时带出去的两百人,确实都是琳琅所里的刺头,否则也不会在营中谣言甚嚣的时候若无其事、偏帮旧主。 而诸晴回来后,迅速将这二百人打散,其中部分人升职、领兵,又经她几番经营调整,慢慢便形成了如今的局面。 是以在商笃看来,能保有诸涪这条消息渠道的稳定,就足够了。 . 诸晴“闭门造车”几日,觉得自己进了个牛角尖。 她想要“改天换日”,可如今国泰民安,龙仅有一子,不必担心继位之事,又该从何下手? 诸晴思来想去,似乎只有“毁良驹”这一条路可走。 可若是她踏出这一步,后续的发展便不一定会如她所愿。她便是再神机妙算,也不可能将天下事算尽。 更何况,诸晴无所谓自己是否会成为千古罪人,但好歹还是有那么些家国情怀,叫她不忍山河破碎。 犹记当年雁城,少年将军巾帼不让须眉。 诸晴抚着红黛的马鬃——红黛“不知怎么”就跑到她府上来了。 明面上是何如将红黛“赐”给桂奴,桂奴将红黛送给心仪之人兰茵,最后兰茵将红黛献给她的主人。 几番周折,终于叫何如成功将这匹马送给了诸晴。 兰茵站在诸晴身旁。 诸晴回来后一直忙忙碌碌,许多事情涉及官场,兰茵不好跟着诸晴,便在府上守着刘氏。 只有诸晴回府的时候,兰茵会跟在她身旁伺候。 这时候诸晴忽然“出门合辙”,看向兰茵,问道:“兰茵,我想勒死一匹马。我知道这是错的,只是想不到更好的法子。” 兰茵虽然不明白诸晴在说什么,却知道诸晴绝不是只在讲“马”的事情。 她犹豫片刻,问:“娘子为何要勒死这匹马?” 诸晴看向落日余晖,道:“良驹不死,御马者永可稳坐高台。” 兰茵像是明白了什么,对诸晴道: “娘子,便是做文章解题,也会有各种各样的入题法子,怎么会想不到呢?许是娘子纠结于此,未曾向其它地方看看。就比如娘子爱惜宝马,又想要骑马的人死,流矢、暗箭都是可用的。再不济,只要离这个人够近,趁其不备,一刀斩下他的头颅,也是简单轻松。” 她用最为天真的神情说着如此血腥可怖之语。 诸晴却笑了一声,道:“是我执迷了,多谢你,兰茵。” 总是有其它法子,不伤到良驹,也能换一个御马者。 不需要着急,日子还长着呢。 . “没来?”费郎中讥笑道,“好高骛远之徒耳,不堪大用。” 言罢,他腆着肚子踱进自己的办公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