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娘、娘……”扶着双膝喘气的何如朝何夫人摆了摆手,权当见礼。 何夫人上前两步,恨不得把这家伙踹倒。但到底是自己的心头肉,只命人搬来椅子,叫何如坐下歇息。 何如喘了口气,方道:“总算赶回来了。” 闵都不比雁城,宵禁十分还敢在外乱跑,就等着进天牢、挨板子吧。 何夫人一瞟,就瞧见他手上多出来的发带。 就何如这个死犟的榆木脑袋,都不消去猜这是谁的发带。 看来何如是真追着诸晴去了。 只是何夫人有几分奇怪,诸晴先前都不怎么乐意跟何如接触的,怎么现在会愿意带上他,还以发带相赠,难不成还真有重修旧好的可能不成? 何夫人从不管朝堂上那些事,于她而言,一家人就是最开始那一家人最好。不是万不得已、家宅不宁,绝不想轻易分离。 何夫人倒是不怕再给远在江城的何城找些焦头烂额的事情来。 不过何夫人一直以何城为天,她总觉得自个儿夫君是天底下最厉害的人,他可以从一无所有的穷小子,变成江城赫赫有名的商户;也敢放下江城幸苦打拼下来的家业,孤身前往闵都开拓;最后由当年人嫌狗憎的孤儿成了朝中重权在握的大官。 哪怕人人都说天下皇帝最大,对何夫人而言都是虚无缥缈的,只有她丈夫的能耐,是她亲历、亲见的。 是以这种时候,何夫人竟隐隐生出些期待来,盼着诸晴回心转意。倘若诸晴愿意,他们也不是不能等。 何夫人只觉得女子做官,就是拼一口气,到头来总还是得嫁人、生子的。 而诸晴格外特殊,她似乎是为父亲之事才选择入朝为官,但到底只是一时之事嘛,总会有最后的归路。 何夫人是当真对朝堂之事一窍不通,一直都觉得这是可以轻拿轻放的事情。 皇帝的雷霆雨露皆有何城顶着,他庇护着自己的妻儿,使他的妻子甚至不曾见过风雨。 不过因着何夫人这个想法,她对何如擅自跑出去同诸晴“私奔”也没那么生气,温声问道:“你怎么同诸晴说的?” “说什么?”何如莫名其妙地看向自己母亲。 “难不成你去寻,诸晴就留你了?”何夫人颇为惊喜的问道。没想到自个儿子还有这样的魅力,只是去寻了诸晴,诸晴便回下重归旧好的心意? 她又美滋滋的想:如此看来,许是先前迫于形势,诸晴才那样无情。 但她的愿望注定是落空的——到底还是母不嫌子,就算清楚何如平日里是什么样子,何夫人到这时候还是会觉得他顶好。 何如低着头,说:“诸晴没留我。” “啊、”何夫人这会儿已经回过味来,看何如这模样不像受了好的样子。 ——倘若当真如她所想,何如恐怕能将年节里存的炮仗全拿出来放了,冲一个“普天同庆”出来。 “那她是只送了你发带?”何夫人迟疑着问。 大抵是还不想相信一些事实。 何如摇了摇头。 “这发带不是诸晴的,你能这么宝贝?”何夫人不信。何如缠着这条发带,紧到都快勒进肉里。 “我捡的……”何如讷讷答道。 “你!”何夫人恨铁不成钢,一时不知道该说出什么话来。 难不成这小子就这么跟着诸晴一路,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