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此人拿他做筏子,给自己名声挽尊,实在可恶。 不过这等无关痛痒却倒人胃口的小事儿,也让诸玎觉得诸晴妇人短见,难成大事。 他思虑片刻,起身向祖父书房去。 诸玎到穹王书房前,正巧遇上穹王一位唤作商笃的门客从里边儿出来。 二人见面略作礼,看上去还是客客气气的模样,接着分道扬镳。 诸玎看不上穹王这些门客,私以为他们都是些蝇营狗苟、胸无大志之人。 当初建兴帝即位之初,帝位不稳,而穹王府声名鹊起,先帝新丧,是穹王最为势大的时候,而这群门客极力劝阻穹王,令穹王与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失之交臂,此生恐怕再难有当时那般的大好机会。 诸玎身为穹王世孙,在新制之下,最后恐怕只能落一个公爵在手,比及亲王、郡王相去远甚。 可若是当年能成事,那他…… 诸玎敛下眼中野心,举手投足间皆是随和近人之相。 约半个时辰后,诸玎自书房出来,依旧是温文尔雅的模样,只是行到无人处,面色倏忽间沉了下去。 他可以肯定是商笃跟祖父说了什么。 穹王言语间隐隐有放松之意,似乎觉得诸晴之流不足挂齿。 虽然诸玎也不怎么看得上诸晴,觉得此人行事作风实在末流,可穹王听信门客之言,叫诸玎心中实在恼火。 . 诸晴今日放衙时,去西市转几圈。 有风楼在东市,西市这栋有密道出口的酒楼是穹王暗地里的产业。 她顺路给兰茵买一盒糕点,余光里瞥见一个颇为眼熟的身影。 是烟桐,跟着何如的小厮。 诸晴犹豫片刻,并未出声,打算径直离开。 可偏偏烟桐眼尖,瞧见了诸晴,忙兴奋的喊道:“娘子!” 诸晴只得停步,朝他微微颔首,可环视左右,不见何如身影。 她本猜想,若是叫烟桐发现自己,尚未出现在她视线里的何如指定会闻声兴冲冲地跑来,谁曾想竟是她自以为是了。 诸晴心下自嘲,却听烟桐笑道:“若是小爷知道今天能在这儿偶遇娘子,指定是爬也要从床上爬起来。” 诸晴面上礼貌的笑容不易察觉的僵硬一瞬,她压下音中的紧张,温声向烟桐询问道:“你家小爷怎么了?” 这句话任谁来听,都会以为只是一句相识之人客气的询问,无人知晓诸晴那足以惊破双耳的心跳之音。 烟桐不曾想那么多,他大抵仆随其主,天生脑子缺根筋,只道:“上次去找娘子忘记带伞,淋雨生了病,断断续续的一直没好,今儿说想吃这家的山楂糕,命我来买。” “这样啊……”诸晴扯了个笑,道:“那我就不打搅了,告辞。” 烟桐点了点头,乐呵呵地拎着山楂糕,回何宅去。 不知道与他分开后的诸晴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只扶着店门口的招幌,勉强站稳身形。 “上次”已是半月前之久。何如这病已经拖了半个月,听烟桐的意思,如今可能连床都下不来。 诸晴闭了闭眼,压下心中的焦灼,重新稳住步伐,径直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