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中午以值所里尚有要事忙碌,拖着腿急急跑回来。 结果他打眼一瞄,没瞅见诸晴,正挠头好奇诸晴去了哪里,却见诸晴自外边回来。 看她身上还是那身朝服,诸易“啧啧”道:“这上朝也会被‘留堂’啊?” 诸晴轻笑一声,道:“你就这么面对上官的?当心我给一整个文库令你整理,直接叫你传言成真。” “我错了,诸护军卫、诸大人!小人当真知错了。”诸易赶忙讨饶。 诸晴不欲与他贫嘴,只问道:“有风楼那边可有什么消息。” 谈到正事,诸易面上也严肃几分,道:“没什么动静,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天也晓得得夹着尾巴咯。” “只是天只有一个。王族为虎,一旦两相撕咬,必然不死不休。”诸晴又忖量片刻,道:“继续盯着,再找两个信得过的,去西市或小庄路……” . 穹王府落成于先帝时期,鼎盛时期可堪林宫。 府中院内花鸟鱼虫、各路珍宝数不胜数。 只是时过境迁,王府昔日风光不再,只能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比及徐王等人,还算得上气派。 建兴十三年以来发生不少事情,风光了大半辈子的穹王被小辈穷追猛打、颜面尽失。 有的人老了会看开,而有的人年纪越大气性越大。 穹王到底是个聪明人,十三年前的时候不敢争一争,现在也知道自己难当羽翼已丰的建兴帝,私下筹谋着明哲保身、偏安一隅、护佑子孙。 被诸晴第一道搅合,失了闵都外大片良田,他虽然肉疼,但也不是无法接受。 只是他原以为这个闷亏他吃定了,结果莫名其妙的事情发生,不过是所有人都低估建兴帝的自负,让穹王钻到空子,使这件事按照他策划的情况走下去。 诸垣确实如他所想那般,一个被声色犬马腐蚀干净的老纨绔罢了,微动手脚便入套,拿命为他人做嫁衣。 又因着诸晴挑的头,穹王最后成事时还嗤笑此人机关算尽空徒劳。 哪承想诸晴不顾世俗名声,也要将穹王拖下水,最后拼一个两败俱伤。 ——不过穹王倒不觉得诸晴有“伤”。他自觉诸晴一个和离生妻,能入朝堂,还得多谢他这个幕后推手,帮她从帝王那里撕开一个口子。 穹王将这个念头讲给孙儿听,他那一贯早慧的孙儿思忖片刻,道: “祖父何不暗自拉拢诸晴?诸晴之作风,虽是下作手段、不忠不义,却也说明此人或可为祖父所用。况且,接触一二,又不言它事,只做同族相交,说不定可令圣上生疑,以少胁意。” 穹王知道自己的孙子与自己肖似,年轻人一向野心勃勃。他出生时先帝还在,正是穹王府如日中天的时候,而今眼见大厦将倾,自然心有不甘。 诸晴已是帝王之刃,他若想拉拢诸晴,能给出的,自然只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