咪咪进来察看他的情况,而自己睡死过去。 诸晴看见何如时脚步一顿,不知为何生出了些回避的心思。 但她还是径直向何如走去。 何如热切地望着诸晴,只是瞧见诸晴毫无波澜的双眼,竟生出了“她兴许会越过自己进去”的念头。 好在诸晴还是在他面前停了下来,略俯身行礼。 这是同辈礼,何如虽不情愿,觉得这是假客气,但还是回了礼。 他对诸晴委屈地诉苦道:“我寻了你许久,亭……” 何如猛然顿住,他想起诸垣将将下葬,不敢再提,只道:“我爹娘不肯与我说你去了哪儿,我找了好几个坊,问了好多人,都没找着你。” “那你如何知道我住在这里的。”诸晴问道,声音里不带过多的情绪。 何如自然听出了诸晴这话宛如顺口问下,他心里忐忑了一番,嘴上却老实作答: “兴许是天天看我在外边找,我娘看我可怜,告诉了我。” 他在努力向诸晴卖可怜。 诸晴却笑了声,道:“你怎么傻乎乎的,去找个从前认识的人,裴阅、陆肃、苏沣、苏珉他们,总能问到我现在住哪儿的。” “我忘了。”何如低头道。 他大抵已经有一年,不曾有正常的活动了,成日里守着诸晴,日常比诸晴这个怀着孩子的人还要枯燥乏味,他却乐在其中。 何如兴许都快记不清苏珉的模样了。 诸晴叹道:“常言道:一孕傻三年。只是怎么傻到你头上去了?” 但接着诸晴便想到,自己确实也做了傻事、害了父亲性命,她的神色渐渐淡了下去。 如今与何如相顾无言,只是站在晚风中,沉默以对。 终于还是诸晴先开口道: “何如,你别再想那些有的没的。去过你以前的日子,去和朋友出去耍去,也别再来纠缠我了。” 诸晴看着何如亮晶晶的眸子暗了下去,缓缓地偏移了视线。 “阿晴,你这话是不是和当时一样,说来……” “不是。”诸晴打断了何如的话。 “我父亲以其性命为我谋得一官半职,如今我也算得偿所愿了。”诸晴避开何如的视线,又道: “我如今挣脱泥沼、如鱼得水,只求你放我一马,休要苦苦相逼。” 真可笑,当年她以为嫁人便是踏入泥沼,没想到有朝一日,她会借着父亲的命,走到自己曾无比期待的位置上。 何如张了张嘴,可是看着诸晴身上崭新的官服,说不出半句话来。 好半天,他看了眼诸晴的宅邸,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对诸晴道:“那我入赘进来如何?” 何如越想越可行,兴致勃勃地说道:“我不求仕途,入赘进来,不会有夫家关系对阿晴的仕途有妨碍。我还能在家里照顾娘。阿晴如果担心有孕影响,我们也可以不行周公之礼。” 诸晴为他这样的念头失笑,何如这是真不把何城的面子当回事。 世人皆谓赘婿一事有违伦理、有伤风化,只有穷困潦倒、无力承担娶亲费用的家庭,才会把儿子“嫁”出去,且看何家万贯家财,哪里需要“卖儿子”? “阿晴,你别不要我……”何如拽了拽诸晴的衣袖,官服上绣三章,很是华贵。 诸晴捏住何如的手腕,道:“何如,你不要佑儿了?你要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