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省重要职位。 诸晴摩挲着手上的诏书,冷笑一声,自语道:“这是想让我和他的刀碰一碰啊。” 建兴帝下诏之日,弹劾诸晴的奏章犹如腊月暴雪,一层一层地堆积到他的桌面上。 谏官们以裴允为首,告曰: 诸晴身为人臣,陛下德行有亏,不思进谏,是为不忠; 身为人女,父亲惨死殿中,她却谄媚圣上,是为不孝; 为人者,见而不悯,是为不仁; 为女者,罹而不挣,是为不义。 一堆奏章轮番痛斥诸晴为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人。 除此之外,又藉由诸晴无核而入,不符往制一番议论。 可建兴帝乐得看到这样的场景。他要的就是诸晴臭名昭著、身败名裂,好替他去说无礼之语、做污秽之事。 他选在这个时间,征召诸晴,便存心帮诸晴把名声再往下推一推。 毕竟诸垣去世还不过月余。 守孝三年虽为礼法,可据实流变。但是父亲新丧,诸晴便出仕为官,少不了挨一顿骂。 但诸晴自觉已挨了这么多骂,也不少这一顿两顿的。 . 只是诸晴不知道,自她搬离亭原君府后,还有人去找过她。 何如病愈后还一直被拘束在家里,便觉得不对劲。 那日他归家后,晚上虽烧得迷迷糊糊,但还是听见母亲对自己说的宽慰之语。 何夫人将何城透露给自己的话说给何如听,只为叫他安心。 依她所言,事了后诸垣便会被放出来,可他在病了十天半个月,从床上爬起来后,还是被限制在落春院中。 而院中伺候的下人目光躲闪,似有隐瞒,可却逼问不出。 最后是他一直养着的闲人,那个不起眼的桂奴告诉了自己真相。 何如听完后,先是义愤填膺,迈着步子往外去。 只是走了一半,他又心生胆怯,不知道该向诸晴说什么。 他不会说劝慰的话,且这些话于诸晴而言一文不值。 何如便将目光瞄向半岁了的佑儿。 诸晴离开何家已有三月,肯定十分想念佑儿,这时候带着佑儿去找她,她心情一定会好上许多。 只是何如还没来得及抱着佑儿去找诸晴,先被何城叫去了书房。 何城手上没有诸晴上书的奏章,只原原本本将诸晴的话给复述了一遍。 旨在向何如表明,他的妻子已经不是过去那副温柔小意的模样,他们也再无复婚之可能。 只求何如乖觉些,不要再做出丢人现眼的事情。 但何如完全没听,第二天就偷了佑儿,溜出去找诸晴。 俨然一副要携女与诸晴私奔的架势。 何城跟何如谈了半个时辰的话,劝他不要再和诸晴纠缠在一起,却忘了说最关键的信息。 那便是诸晴半月前就已搬离了亭原君府。 于是何如抱着佑儿,呆怔地看着贴上封条的亭原君府。 房子没了人住,仿佛瞬间就凄凉了下来。 分明还是原先的样子,却无端的冷清凄惨。 何如在亭原君府前徘徊了许久,虽然知道不可能等到诸晴,可他如今不知道该去哪里,只好在这里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