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圣恩,侄孙没齿难忘。然父母生养之恩,侄孙亦应舍身以报。而于国,众大臣上书所言句句肺腑。” 半晌,建兴帝才道:“起来吧。” 诸晴又慢慢爬了起来。 建兴帝已是知天命之年,本不想再为难这个小辈。 可诸晴这样一说,又叫他偏不想让她如意。 于是下一秒,建兴帝又厉声喝道:“大胆诸晴!还不知罪?” 诸晴像是早料到没那么简单,面不改色的跪下叩首,嘴上道:“侄孙不知,望陛下息怒。” 要真就聊两句有的没的就放过她,何必要把她召到南斗殿来?只是建兴帝这一惊一乍的毛病,让诸晴略有些犹疑。 “你父亲分明是与徐王伙同勾结,抢占民田、出手伤人。怎么到你这儿,成了识人不清、恶行于市?”建兴帝甩手,将前年的奏章摔到诸晴面前。 诸晴低头,看见了门下侍郎的落款。 ——那她回门时看见的、来拜访公爹的马车,可能是门下省侍中令。 诸晴再一叩首,高声道:“陛下明鉴,知道这份奏章所言不实,未曾使我父蒙冤,谢陛下隆恩。” 这话是指建兴帝手上的奏章是一年多前的,暗示建兴帝他当时没发作,现在已经理由不足了。 她说完还磕了个头,仿佛刚刚在那里向她质询的人,不是她口中的“陛下”一般。 建兴帝笑了声,道:“朕留中不发,是想给尔等一次机会,谁料亭原君歪曲事实、蒙混圣听。” 诸晴坚持道:“家父所言不假,倘若陛下听信一家之言,执意定罪家父,侄孙无话可说。” “好,那便革去亭原君爵位,暂且下狱,再待后听。”建兴帝直道。 诸晴一僵,最后还是向建兴帝叩首,道:“谢陛下隆恩。” 诸晴退出南斗殿时,没忍住抬头看了眼殿前匾额。 南斗殿的殿名是圣上即位后改的,因南斗主生。 自皇后驾崩后,建兴帝似乎愈发偏执。 . 诸晴还未回家,诸垣先被押进了宗狱。 刘氏在家中来回踱步,面带急色,见到诸晴后忙开口询问道: “为何会如此?不是已经向圣上请罪了吗?” 诸晴叹了口气,她所作所为皆是符合常理。但圣上不按常理走,硬要将诸垣下狱,她现在一团乱麻,也想不通是为了什么。 诸晴又颇带恶意的想:也许只是人老了,成了鳏夫后脑子便失了智吧。 但是这种话是万万不能说出口的。 与诸垣一同下狱的,还有昔日的徐王世子、今日的徐王。 徐王是怎么也没想到,怎么忽然就把他下狱了。 他比诸垣知道的还少,稀里糊涂的就被逮进了宗狱里。 诸晴在诸垣入狱后的第二天去宗狱里探望他,带来了些衣裳被褥。 诸垣这亭原君虽然在闵都不值几个钱,但再怎么说也是皇亲国戚,哪里住过这样的环境,见着诸晴后颇为激动,忙对诸晴道: “晴儿,晴儿!这里全是老鼠啊晴儿!你得救为父出去啊晴儿!晴儿!” 诸晴瞧他这样没出息就有些生气,却也没什么办法,只能小声劝慰他,并道: “爹,你记住我曾跟你说的话,只认那些,别的什么都别认,看上去像的罪名也别随便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