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泌出的鲜血涂在何如的唇上,神色认真的仿佛在作画。 何如不敢乱动,只略微搂着诸晴。 画作完成,她将手指点在何如的唇珠上,又偏头望着何如,“嗤嗤”笑道:“傅粉何郎。” 何如觉得她这样的情态像是醉了,他自己好像也晕乎乎的,下意识张嘴将诸晴的食指轻轻咬住。 “小狗。”诸晴道,却没有抽出手指。 何如心想:把别人嘴巴咬出血的人才是狗呢。 虽无酒,人自醉。 就像她明白,她知道,但她走不开、逃不脱、离不掉,所以什么也别问了,就让她闭上眼睛,选择溺死在温和的泥沼中吧。 . 阳光穿过窗户缝,溜到还在睡懒觉的人眼皮上。 何如睁开眼睛的时候人还有点懵。 身边没人,他张了张嘴,还没出声,就因为嘴巴上伤口迸裂,疼得厉害而闭上嘴。 坐在一旁书案边看书的诸晴抬头,放下手中的书籍,抬起熏笼上的水壶,倒了些热水出来,道:“起来洗漱了。” 在雁城的官邸没那么多下人,再加上昨晚确实荒唐,是以不大好意思的诸晴只叫人大概收拾了一下。 现在里间只有他们二人。 熏笼里燃着浅淡的香料,窗子也开了条缝,屋子里的味道才算正常。 何如起身的时候后腰钝痛,他轻吸了口气,想起来昨天晚上因为动作太大,狠狠撞上床沿,现在那里浮起一块淤青。 诸晴走近,看了一眼,道:“还好,不算很重,等会儿取些红花油来揉揉。” 何如不敢碰那块淤青,看着诸晴凑上来笑道:“那你给我揉吗?” 诸晴看向他,道:“届时你莫要不肯才是。” . 何夫人正修剪花枝呢,听见隔壁屋里一声哀嚎,手上一抖,花枝被剪成两截。 “怎么回事?”她看向身后的嬷嬷。 老嬷嬷上前道:“听说昨晚小爷撞到后腰,今早芳絮来讨了些红花油,这会儿许是在揉开。” “怎么这么不小心?”何夫人听着儿子那惨绝人寰的嚎叫,放下剪子,回了屋里。 “听那便屋里的说,是昨晚闹得太厉害,撞着了。”嬷嬷小声道。 何夫人看了她一眼,笑道:“这孩子也太不当心了。” . “疼不疼?”诸晴笑吟吟地看着何如。 “不疼......嘶,一点都不疼......”何如还在嘴硬。 诸晴手上使劲儿,叫他“嗷”的一声嚎了出来。 “不疼你叫什么?”诸晴俯身轻问。 何如嗅到了一股熟悉的馨香,脑袋又有些飘飘然。 “我就叫叫,不行、啊!” 又是狠狠一记推揉,把他心里那点旖旎心思全揉没了。 诸晴收回方才下撇的目光,笑道:“想白日宣淫啊?” “没有......真没有,轻点,阿晴、阿晴!”何如闷声说道。 他把头埋进软枕里,露出的耳根子通红。 “轻了没效果。”诸晴道,“叫你昨儿夜里逞强。” 何如哼哼唧唧几声,没再说话。 翻篇了,又翻篇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