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绝不纳妾么? 就是他发誓了,她就能信了? 她怎么敢。 “如果,我说我可以。你信吗?”看了她好一会,冯紫英忽然开口。 “什么?”迎春下意识问。 “发誓。若我可以发誓,此生除你,再无旁人。你可以陪我赌这一次吗?”冯紫英一字一字地问。 被他这样的眼神看着,迎春只觉得心如擂鼓,几乎要吵得她晕厥过去。 风声也忽然大了许多般,吹得人心绪纷杂,却又不得其所。 良久,冯紫英眼里的热切慢慢静了下来。 “罢了,是我莽撞了。”他苦笑开口,到底还是忍不住提醒,“山上虽好,怕也易寻。你若……去意已定,怕还需早作打算。” “大明寺那边我已经和孔明大师商量妥当,他刚好要去苏州讲经,我可以同行,去做义诊。苏州地界若是太平,或许可以多留些时日,如若不然,还可继续南下。” 迎春找回自己的声音,看着他丝毫不减关心的眼神,心头酸软得不行,知道他担心,也不瞒他, “所以我虽在大明寺出家,人却不会留在寺中,他们就算豁出去老脸不要,也是找不到我的,你不用担心。况且到时木已成舟,便是找到了我,也不能拿我怎样了。” “你告诉我这些,就不怕我泄露了你行藏?”冯紫英忍不住反问,见她愕然,也不想继续为难于她,好笑给自己找了个梯子下台阶, “也罢,至少我的为人,你总还是信得过的。” 看着他的表情,迎春心头一哽。 明知道他这三分哀怨三分惆怅的语气是有故意气自己的成分在的,可是偏偏就还是不忍。 心里微微叹了口气,在他磨磨蹭蹭要走的时候到底还是开了口。 “你没找人替你包扎换药?” 听到她的声音,冯紫英面上就是一喜,立刻回头,谁知道却是听到她接下来的话—— “你这血腥气这么重,月季的香气都盖不住,难道自己闻不见?” 冯紫英无奈:“你和我,当真除了病情伤势,就再没旁的可以说了吗?难道对你来说,我真的只是你的一个伤员,一个需要你医治的人而已?” “矫情个没完了?你现在不需要吗?”迎春瞪他一眼,伸手干脆利落在他伤处一捏,果然便有漆黑的血液流出,瞬间将他一只袖子都染透了。 “我给你清毒的那些药材呢!你根本没服用是不是!”迎春大怒,一把将人拽到秋千上,三两下解开,那伤口果然已经皮肉翻卷,漆黑一片,显然毒素再次加深了! “呃……诸事繁忙,我不是故意的。”冯紫英被她吼得有些心虚,摸摸鼻子,连忙解释,却是眼角余光瞥见什么,他心里惊讶,再要看去,却见迎春已经快速转过身去。 “你哭了?” 他站起身去,想要把人拉转身来。 “滚开!我不会为男人哭的!”迎春一把拍开他的手,谁知道却被他一把抓住,顺势带去了怀里。 “嗯……”冯紫英闷哼一声,忙捆住还要挣扎的少女,“别动。你越动,扯得我伤口越痛。” 迎春果然动作一顿,指间的银针闪烁了几道亮芒,最终还是放了下去。 “你什么时候也会说这种话了。大男人,也不害臊!”到底还是不甘心,迎春将头埋在他怀里,哼声道。 “在你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