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张长史回禀道:“定康知县名贾空言,自不为,金陵人士。” “好一个空言不为,他可有为的很。”司徒炎这话说的不知是褒是贬。 “金陵人士?姓贾的?可跟王妃有亲?”他突然想起贾敦的娘家就是金陵大族,莫不是这知县是贾敦族人,所以才敢这么胆大妄为用了他的银子。 张长史摇头:“小人跟那贾知县见过两面,也曾旁敲侧击过,不过都被贾知县挡了回来。” “是不是,见了面就知道了。这贾不为胆子大的,不会连本王都不见吧?”司徒炎说。 他堂堂一个皇子亲王就藩,别说小小的知县,就是知府知州也都要过来觐见的。 张长史说:“那下官就准备招待张长史的席面?” “不用准备,本王没钱!”司徒炎不客气的说。 “就把路上剩下的干粮那些给他吃。”他没好气的说,随后一甩袖子去了后边。 “本王去看看王妃那里修的如何,看看这户部拨给本王的银子有几钱用在本王身上了。” 张长史苦笑,看来他还要给他家王爷加上记仇这一个属性了。 司徒炎去了后面,看到后面有一个几乎算是完工的花园,还有贾敦那里修葺好的院子,这让他的气消了一点点。 “还是你这里舒坦,你都不知道本王前面的花厅连个幔帐都是旧的。”司徒炎跟贾敦抱怨起来。 贾敦有些好笑,以前在京中的王府,司徒炎那里的陈设也是能省就省的,不想到了这里他倒是开始抱怨起来。 司徒炎又把之前张长史跟他说的话都跟贾敦学了一遍。 “这贾知县可是你家的?”他问贾敦。 贾敦仔细想想,摇头道:“我家近亲都是有字辈的,像是我们这一辈都是文字辈,下一辈又是一个字。不过有些远亲,也不按字辈起名了。这贾空言,我并未听过,可能要问了家里长辈才知道是不是一族的。” 司徒炎笑道:“别看他也是金陵人,又姓贾,未必是你一家的。总不能这所有金陵姓贾的都是你们家的亲戚吧,说不定就是一个穷书生,没什么来历的。” 他这话说的促狭,贾敦也忍不住笑了下。 这对夫妻在谈论贾知县,旁人也在谈论他们。 定康县衙比起王府来,就显得很不起眼,更加的年久失修。 这是因为贾知县到任之后,连上面拨给他修葺县衙的银子也挪用给百姓了。 今天晚上,一脸疲惫的贾知县回到县衙。 他今天一天都在城外视察灾民安置点,还有本地的土地受灾情况,还跟本地耆老讨论灾后恢复重建的事情。 当他回到县衙,留守的李师爷迎了过来。 贾知县是个穷官,没那么多钱雇佣一堆的师爷,这李师爷既是钱粮师爷,也是刑名师爷,一人身兼数职。 “城中可有事?可是城北那两家又为了抢水打起来了?”贾知县接过一旁衙役递过来的一碗水咕咚咕咚都喝了,一抹嘴巴问道。 看他喝水这样子,李师爷心里苦笑,这哪还能看出世家子弟的风采来,整个一个刚从地里回来的老农。 “那两家自上次太爷调解过之后就很安分,不过……” “不过什么?又是哪家在抢水不成,本县不是说过了吗,现在灾情严重,大家要相互体谅吗?” “不是抢水的事情,是端顺亲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