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届时会有很多宾客来观礼。哎呀呀,荒丘的迎亲礼可是不大多见呢,听说十分热闹有趣。” “我们一定按时到场。”王司理说。 “好,好。”管家感激地道,随后一行人杂沓的脚步消失在楼梯上。 鄢辞打开门,看见王司理还站在原处,隔着扶栏目光沉沉地看着楼下。管家与侍女鱼贯而出,走上花园小径,随即化作几缕青烟消散在花树之中。 “子时纳征,子时迎亲。”王司理低声道,回头看向鄢辞,“你不觉得奇怪吗?” 经过几次神奇的发疯事件,他现在对鄢辞非常客气,几乎是拿他当资深同行在交流。 鄢辞想了想,道:“子时纳征还算合理,毕竟纳征是男方求亲,为了表示对女方的尊重,以燔石道的规矩行礼也算正常。” “不错,但今天可是男方迎亲的日子。”王司理道,“狐修娶媳妇,为什么还要按女方的规矩来?” 冯山山插言道:“也许夫家比较尊重雾隐公吧。” “可明明是他有求于荒丘狐修,不是么?”王司理道。 众人无言以对。 “今晚大家不要分开,互相照应。”王司理正色道,浑浊的双眼扫过鄢辞几人,“我收了佣金,当然会尽力保证你们的安全,但现在少了一个人,恐怕会有疏漏。总之,大家多加小心吧。” 明明艳阳高照,众人站在灿金的阳光下,却都因为这句话感受到了凉浸浸的寒意。 转眼已近午夜,薄雾又开始在庄园中弥漫。 自天黑后庄园里便点起了无数红灯笼,从花园到主院,连前庭的方向都依稀能看到喜庆的灯光。 临近子时,女乙和女辛特意来浮馨阁请他们去前庭观礼:“老爷和管家都在忙哩,怕贵客们天黑走错路,特让奴婢来接引。” 一边说着,一边非常认真地观察了他们的衣着,确认他们全都穿上了管家之前送来的礼服,才满意地点点头,提着羊角灯在前头带路:“请随奴婢来!” 花园里流转着甜蜜的香气,和往常沉闷的胭脂香不大一样,鄢辞绕过假山时往燔石塔的方向看了一眼,猜测这香味的变化是不是和“浮生如何”炼制的香引有关。 燔石塔内亮着灯,但很暗,倒是顶层的飞檐上挂着许多红灯笼,将塔刹也照得红蒙蒙的。 走过石拱桥,便是那栋三开间的明堂了,此刻青瓦檐下挂满了红灯笼,门窗上也结满了红绸扎的花球,不时有人声从前庭的方向传来,隐约还有酒菜的香气。 “请!”女乙带他们绕过屏风,喜气洋洋地道,“迎亲的队伍马上就到啦,到时候请多多捧场呀!” 明堂里摆着几桌席面,主要是干果、糕点和凉菜之类,大约是给送亲的人用的。十几个身穿华服的宾客坐在椅子上,正兴高采烈地说着话,不时互相斟茶倒酒。 外面里也是张灯结彩,至少有二三十个亲友在前庭等着夫家的接亲队伍,小厮们在檐下设了投壶游戏,另有四五个顽童在人群中穿来跑去,发出清脆的笑声。 雾气氤氲,灯影摇红,客人们的脸都被隐藏在朦胧的暗影里,只听见四周一片喜庆的嘈杂。 “好热闹啊,哪来这么多人?”冯山山被吓住了,原以为雾隐公这种修道之人应该是淡泊名利,不问俗事的那种,没想到嫁个女儿竟然请了这么多人! “是啊,这都是他的亲友吗?我怎么有点看不清……”阿黛跟在鄢辞身边,抽了抽鼻子,问,“阿辞你身上好像有股香味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