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法都不管用,他说只有狐修能帮他。” 这确实是个两难的选择,鄢辞看得出,蘅娘是真的很疼爱这个女儿,一般这样的母女关系,女儿也一定很敬爱母亲。但既然蘅娘托付了他,他就必须把她的意愿带到:“你母亲不希望你这样做,她不希望你为了她而牺牲自己的幸福。” 暮商脸上的笑意逐渐敛去,漆黑的眼睛开始有了一丝真正的情绪:“你怎么知道?” “她告诉我的,用她最后一点点意念。”鄢辞说,“也是她告诉我怎么破除你父亲布在楼下的箓阵,否则我根本进不来你的房间。” 暮商垂下眼帘,羽睫留下两排长长的弧影,沉默了很久,才道:“是呀,只有她能破解爹爹的箓阵,可是……” 她又沉默起来,稚嫩的脸上浮起与年纪不相称的痛苦怅惘,直到桌上的烛火爆开一朵小小的灯花,才像是惊醒了似的,说:“瞧,灯花爆了,明天一定会有好消息的。” “?”鄢辞有些莫名其妙。暮商起身微微颔首,给他行了一礼:“多谢了,请回罢。” 鄢辞来之前设想过很多可能,但绝对不包括眼下这样平静到几乎诡异的会面。但她既然已经下逐客令,他也只得离开了:“不用谢,受人之托。” 他转身,暮商忽道:“你穿的是丧服——你也没有母亲了吗?” 鄢辞站住,原本早已整理好的心情,在少女简单的疑问里忽然涌起一些压抑的波澜,稳了稳呼吸,才道:“是我父亲。” 暮商“哦”了一声。鄢辞又道:“我从小就没有母亲,我不知道母爱是什么样的,但我知道你母亲很爱你……你很幸运。” 昏暗的烛火下,暮商单薄的身躯似乎抖了一下,直到鄢辞走到楼梯口,才道:“丧服不能随意脱下,否则死去的亲人会魂魄不安的。” 鄢辞回头,她却不再说话,吹熄了烛火,纤细的身影彻底隐没在了黑暗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