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隐忍着怒火。 这样子却让滕厉更愉悦了,他品尝着银质酒樽内的自酿佳肴,用一种颇为残忍的语调嘲讽:“来了我们南乌的土地,怎么还能离开呢?我们好心让他们葬在这里,只是可惜,和你们中原人的习俗不符,不知道他们家里人是不是还等着他们凯旋归去!” 他的声音格外突兀。 世子滕厉想从乐翊脸上看见崩溃的表情,继而说道:“况且,请摆正你盛气凌人的态度。你乐翊现在早已经不是什么太子殿下,你现在应该称呼我一声兄长。” 滕卓装模做样训斥儿子滕厉:“寡人的干儿子初来乍到,你们还是要知晓礼数的。” 乐翊眼眸黑得深不见底,面色冰冷,望向滕卓的眼神溢满了杀气。 兄长? 他惨白的嘴唇动了动:“我是大周的太子。” 滕厉好似看到什么好玩的事情:“乐翊啊,不对,我应该叫你三弟啊,这里以后就是你的家。我的父王不介意你污蔑南乌起兵谋反,反而向当今天子禀明你是因奸人所害,误信谣言,造成了如今南北分裂的局面。京城已经来了诏书,革了你的太子之位,贬为庶人,流放边疆。” “你这犯下的过错理应罪不容诛,但父王听过你的名声,又颇为爱惜人才,认了你当干儿子,这才算救了你的性命。你现在理应称呼王上父亲,称呼我为兄长。” 席间众人哄笑。 乐翊的脸色越来越沉。 这是大逆不道。 是犯上作乱! 是滕厉自己想当天子,还是逼迫他认贼作父? “那是不是还要跪拜父亲啊,我可不想认一个中原人当兄长!而且,见我父亲还不跪拜,还真以为自己还是太子呢!” 清亮得声音回荡在祭祀大殿内。 一名妙龄少女跨步上前,弯腰拽起乐翊脖子上黑色的锁链。 一拽。 乐翊因为吃痛,闷哼一声,跌倒在地。 少女踩在他的胸膛上,舔了舔嘴唇,欣赏着他那双眼眸中破碎的光。 乐翊脸色阴沉入睡,扯住脖颈上的锁链,反撤一拉! “哗啦!” “——啊啊啊!” 少女如同纸风筝,尖叫的扑倒在地,乐翊翻身一抠,掐住她的脖颈,如同恶狼般目光嗜血的看着她。 只听“咔嚓”一声,少女脖子断了! 谁都没想到被折磨了一天一夜的乐翊,还能有这力气? 场面登时混乱不堪。 “孟葵!” “妹妹!” *** 孟葵头脑眩晕,胸腔里闷闷的,像是窒息之后又活了过来的那种感觉。 谁在叫我的名字? 脸怎么湿乎乎? 孟葵缓缓睁开眼,与一冰冷的目光相撞。她只觉得这人生得俊美无俦,眉峰锐利,透着一股灵力的杀气,如同身受重伤的猛兽,即使是死,也会咬断你的喉咙,将你拆入腹中。 她脸色微微潮红,纤细白玉的手指抚摸上男人的脸颊。 自己什么时候赶了这个小帅哥啊,难道是年底加班加点赶尸,没有清点清楚? ……唔! 什么情况? 喘不上气了! 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