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任其毙命的人。陆青认识的就是这样的一个女孩。 难怪我能赢得了比赛,任何光明正大的人都不会成功。 可是,你救了周子斐。她在心里为自己辩解。 可是马上,她又对她为什么救周子斐产生了怀疑。她心里十分明白,如果她任凭那个男孩子死去,她回到通天宗的生活也将不可想象。 她把头趴在陆青的床边,对自己的痛恨无以言表,她真的希望自己已经死在了比赛场,希望自己在举起浆果的那一刻,正如司马翰王上所说的,像林宏那样被撕成了碎片。 活着真难啊!我究竟是谁?我又究竟干了什么?何荷内心五内俱焚,纠痛不已。 那些浆果。何荷忽然意识到,“我是谁”这个答案的问题就隐藏在那有毒的浆果中。 如果说,当时她因为害怕自己回到通天宗以后会遭到冷遇而把毒浆果拿给周子斐吃,那么她的动机是多么的卑劣; 如果说她把浆果给他是因为她爱她,那么,尽管她是可以原谅的,但其实她还是自私自利的; 如果说她给周子斐浆果是因为她蔑视九宫城,那她的所作所为倒是有价值的。 问题是,她真的不清楚当时她内心究竟是怎么想的。 抑或,各个门派人们的看法是正确的,其实这就是一种反抗的行为,尽管是无意识的?因为在她内心深处,她清楚地知道:仅仅依靠逃避是无法让自己、让家人,或者让朋友活下去的。 就算她自己能侥幸活下来,也不可能解决一切问题。 她身边的人还是会受到伤害,正如陆青今天所遭受的一切,她根本无力阻止。 如此说来,通天宗的生活与比赛场的日子没有太大的区别。 在某些时候,你就不能一味逃命,而应该转过头来,去对付那些意欲将你置于死地的人。 最难的是找到对付敌人的勇气。 嗯,这对于陆青来说并不困难,因为他生来就具有反叛的性格,而我却是个逃避现实的人。 何荷内心充满了沮丧。 “对不起。”何荷喃喃自语,她靠上前,吻了陆青的前额。 他的睫毛忽然闪动了一下,睁开蒙眬的眼睛看着何荷:“呵呵。” “陆青,你醒啦!”何荷面露喜色。 “还以为你已经走开了呢。”陆青微弱地笑了笑。 此刻,何荷突然觉得摆在她面前的选择其实很简单,要么像被追捕的动物一样死在林子里,要么死在陆青身边。 “放心吧,我哪儿也不会去的,我就待在这里,一直给你捣乱。”她目光灼灼看着陆青。 “我也是。”陆青说。他勉强笑了笑就又昏睡过去。 何荷感觉有人摇她的肩膀,她迷迷糊糊醒来,发现自己刚才趴在床沿上睡着了,用手摸了摸脸上,感觉到一道床单造成的褶皱。 她看了看床上的陆青,那个被罗木鞭打的人,正在遭受着痛苦的折磨。 陆青此时正睡得很沉,可是他的手指与她的紧紧交缠在一起。 她把手抽了出来,给陆青掖了掖被子,扭过僵硬的脖子,发现周子斐正一脸忧愁地看着她。 她感觉他看自己好像有好一会儿了。 “去躺会儿吧,何荷,现在由我来照看他。”周子斐说。 “周子斐,我昨天说的,关于逃走的事——”何荷支支吾吾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