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人和人只要交付真心,其他世俗之事都无所谓的。这三年我渐渐明白一个道理,情情爱爱都是人渴望被不可及的东西,人生岂会只有儿女私情?就算我只是个女子,有诸多桎梏,我也想为延洲做点什么,哪怕最微不足道,起码我做了。 “才子佳人的故事固然美好,农民起义的故事也是可歌可泣。和谈之后,虽战事平定,但百姓和高门贵族之间的日子是截然不同的,我不能设身处地去想完整,但我知道他们比我的痛只多不少。” 郑子潇轻呼出口气,“圣驾离开延北的时候,满城倾酒相送,实在是劳民伤财。” 话题眼见着越说越沉重,孟湘湘暗骂自己不擅长聊天。 她双眼明亮,突然手握住郑子潇的手,道:“你怎么没跟我说过,你要办婚宴?” “既然带你出来了,肯定是要娶你的。” 郑子潇语气坚定,好像从没考虑过不办婚宴的事。 孟湘湘犹豫道:“可我总觉得我们节省一些的好。虽说你要加入英家的镖局,但也是受人雇佣,不好太大手大脚。我们在这里,没有亲友,也没有……高堂,怪尴尬的。” 郑子潇微微一笑,抿了口茶,“钱的事湘湘别太担心,我过去在鹧鸪山,也有许多积蓄,况且千金散尽还复来。亲友的话,请柔乡的乡亲们来见证,高堂比较麻烦,我得去把你家那位给绑来了。” 孟湘湘用胳膊撞他一下子,“你就是跟姚仇学坏了!” 郑子潇笑了声,“这都好说,最重要的是你的心意。我们流落在此已经委屈你,我不想再连婚宴都草率。” 孟湘湘愣住了。 在延成侯府苑子里数日夜的时光,她肖想过未来的夫君是任何模样,但一定是未怎么见过面把她草率娶回家的,不会问她愿不愿意。 现代一些基本的自由婚恋观,无声无息间被磨去了。 她看着郑子潇亮晶晶的狐狸眼,回了他一个灿烂的笑,自从他们逃出来,就好像两个傻子,只要对视到一起,就莫名其妙笑起来。 “我愿意的。” 郑子潇握着她手的力度重了些,像是在压抑什么巨大的情绪。 良久,他开口道:“这里没有侯府的亭台楼阁,只有个光秃秃的院子,也没有聘礼,可能连提亲的礼节都走不完整……湘湘,是我对不住你。” “算啦算啦,你长得好看,我不跟你计较。” 孟湘湘只是想安抚他,故作轻松,谁知对方一把拽过她的手,她人都隔着方桌,朝郑子潇贴过去。贴得太近,郑子潇那双干净的双眼,清晰倒映出孟湘湘现在的惊慌羞涩。 “你……贴这么近干什么,这么多人看着呢,到底你是古人还是我是古人?” 郑子潇瘪嘴,似是赞同地点点头,孟湘湘以为他要松手,他却掏出那把扇子,“唰啦”一下展开,稳妥挡住两个人。孟湘湘呼吸滞住,只觉得周围被清冷的雪松香裹挟,他唇吻上来的那一刻,孟湘湘连忙闭上眼,任他轻轻贴合,轻轻撬开唇齿。 孟湘湘觉得浑身都酥麻,扇面阻隔下,温存之余,这样的吻紧张又刺激,她只能死死抠住椅子边缘。 本以为郑子潇要继续吻下去,没想到他只是浅尝辄止,轻轻松开她,然后丝滑收扇,目光看向了说书人,假装什么也没发生。但他耳朵红得要淤出血来,从耳根到鼻尖,粉粉的,倒是可爱极了。 孟湘湘抿抿唇,手脚不知放哪好,也跟着看向说书人,故事讲到哪已经完全听不进去了,她只是忍不住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