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伶仃言 六(3 / 4)

颠跟在孟湘湘屁股后面,说话也甜腻腻的。夫人买她,是因为她看上去懦懦的样子,长的也干净。

在她入府之前,住在个无人问津的小村落中,有父亲母亲,家境平平,也是农户将养的好人家。后来人贩子把阿沉掳走,卖到侯府,她就陪着孟湘湘长大。这具身体的主人,也是孟湘湘本人大发善心,替阿沉找回了家人,只不过这份善心来得太晚,找到的时候,她的父亲死于痨病,母亲也缠绵病榻,还带着个嗷嗷待哺的孩子。

于是阿沉撑起这个家,一边抚养幼弟,一边照顾病母,磕磕绊绊这么多年。

对于身体正主的善心不予置评,但孟湘湘觉得,阿沉每一句话都透露着小心谨慎的苦涩。

一觉醒来,阿沉已经不知所踪,只剩下她留下的褶皱,孟湘湘手掌拂过,怎么也按不平,就好像她经年的辛苦,按不下去,也愈合不了。

随着秋巡的日子逼近,时间好似逐渐变快。

孟湘湘发现,自己看着晨曦起床休整练舞,又伴着昏灯星点卧榻入睡,周遭的一切都在加快。她好像失去对时间的基本判断,流逝的时候想抓住细节,又根本抓不住。

倒是夫人对她一如既往的严苛。

由是因为秋来入寒,孟湘湘生了点小病,觉得胃不舒服,死活不愿意喝药,这病硬生生拖拖拉拉许久才好。

病好,就要按照规矩找夫人请安问礼。

孟渝站在屋子正中汇报课业,孟湘湘坐在一旁,肩膀僵硬像是一杆子平衡均匀的称。

夫人叫孟渝先回,孟湘湘才晕乎乎走到屋子正中,腾云驾雾似的行了个礼,“问夫人安好。”

“嗯。”

夫人只是应了声,倒没有让她坐回去的意思。

眼见着屋内气氛不对,婢女们小声互相交换眼神,不敢乱动。延成侯家这对母女,说是母女,实则更像是在扮演母女。能看出孟长小姐对夫人没什么敬爱,也能看出孟夫人对大女儿没有慈爱关怀。

夫人清清嗓,下拉起嘴角道:“听说你前阵子闹着不喝药,是发什么疯。”

“胸口发堵,喝不进去。”

“就算不舒服,也不能怠慢自己身体,圣上已经从花浊出发,这个紧要关头,你出了意外,谁为侯府负责?”

孟湘湘眼睛发酸。

关谷冬待她不公平她一直知道。这女人心下觉得长女是为家族利益战斗的兵卒,怕自己与女儿分离痛心,干脆不对她做任何情,破罐子破摔。

孟湘湘硬生生道:“湘湘以为不是大病,是药三分毒,扛一会就好。”

“你发什么疯?”

夫人骤然带上怒意,毫无征兆的一声吼后,婢女们纷纷吓得哆嗦。

孟湘湘不卑不亢,“我没发疯。”

“人还没嫁出去,若是耽搁了练舞,或是落下什么病根,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

孟湘湘垂下头,不再看她,单做出一副温良恭俭的假相。

夫人狠拍桌案,“说话!”

这一声响,就像是把孟湘湘从腾云驾雾中撤下,让她跌落云端,摔个狠跟头。

夫人情急,有些苦口婆心的意思,“你这是怎么了,越到紧要关头你越掉链子,听舞娘子说你练舞也心不在焉,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使命?”

“湘湘没忘。”

孟湘湘刻意说得铿锵有力,算是向她示威,却不想一个笔架子朝她飞来,硬是撞在她的额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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